语气自信,口齿清晰,音量逐渐降低然而带动了空气震动。
好似耳语。
我想到戏园子那次调情,好久才找到声音说,那,那你去忙好了。
Z君又说,明天十点,上午十点啊,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好不好?
同样的问题。
我真不确定他到底醉了没有。
作者:我爱风起云涌 回复日期:2009-06-11 20:28:38
晚上睡得不好,谁临睡前被心上人调戏,也不能安然入梦。我在床上做吐纳,也就是深呼吸,没用;AB面翻来覆去得睡,也没用,结果运动导致思维更加活跃,等到四点多才觉得有些睡意。
然后,被大东哥拍起来。
大东哥很不顾及我是个女孩子,轰地一掌,险些拍碎我,然后捏着我的脸说,徐瓜瓜你醒醒,我有事情和你说。
十分激动,我以为他终于扫清了何鸣鸣,只好坐直身体忍着屁股疼高兴地说,哥哥怎么了?
大东哥激把我拉起来站直,然后说,那个姓肖的,我知道是谁了!
声线被压低,但情感却没有,像超载货车,司机没感觉,路人胆战心惊。
他说他知道Z君是谁了,Z君还能是谁?他是个男人,有些奇怪,笑起来很好看,昨晚打电话给我,今天要和我见面。
对,我们要见面,我看一眼钟,八点半,松了一口气。但大东哥好像捉住内鬼的警察,好像中了大奖的彩**,反正是遭遇了巨大偶然事件情绪失控的非正常人。
这重大事件是:他知道了Z君是谁。
他能是谁?
我有种危机一触即发的眩晕感,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掌的后遗症,想到老唐的话,我恐惧地问,不会真是从老唐他们内网找出来的吧?
大东哥扬扬手说当然不是,然后他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然后指着其中一个男孩子说,就是他。我就说那么面熟,他是我同学,初中的,原来叫做肖斌,改了名字,不一样了。
大东哥轰地倒在床上,然后说,昨天跟同学聊天说起来,忽然就想到了他,怪不得那么面熟,怪不得……
我在那一刻入定。
我看到的那个人:瘦高,平头,穿白T恤,牛仔裤,一只手臂钳住篮球,另一只手臂越过身边人的肩膀上,做出V的姿势,歪着头,脸孔微扬,眼睛明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那笑,好像六月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绿色的叶子洒在路上,快乐好似一首歌。
原来那时候的Z君是这样的。我轻轻拂过照片上他的脸:他的轮廓其实没有变很多,发型有些不同,他比原来要壮,也比原来要黑。
照片有些泛黄,但他的笑容没有,虽然不同,却一直没有。
我记得陈奕迅有首歌,歌词是:
“遗憾我当时年纪不可亲手拥抱你欣赏/童年便相识/余下日子多闪几倍光”
词并不算十分愉快,曲子却不忧伤,E神唱得很收,不论是声音或者感情。
我一直以为那是首矛盾而失败的曲子。
人大概只有经历过后才能体会得到某些被修饰过的语言的意境。
不然,那不过是一句诗,不过是一阕词,不过是一个文人的发癫或者一个疯子的呓语。
我妈告诉我:否定未知的人都是愚昧的人,因为我们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我现在想到这首歌,忽然了解其间荡气回肠是多么动人,尤其是那么低沉的yin唱,情感其实并不单薄。
就好像我这样安静地握着这张照片,所有的感觉都没有声音,却也可以让我听到。
可惜,我错过他这样珍贵的段落。
但在这一刻,我似乎发现联系在我和Z君之间的那条线,它系的牢固,虽然隐藏的那么深,又那么纠结宛转。
我猜我们注定会相遇,如果不会在飞机上就一定会在别处,不论早晚,我会遇到这个人。
我从没这么笃定地相信世上有一个人必然是属于我的,我从没那么确定这个必然属于我的人他会是谁。
我想立刻去见他,我想告诉他,我见过了你的小时候,原来如果那时候我遇到你,我也会喜欢上你。我还要告诉他,我真庆幸,赶上了那班飞机,我还庆幸我忽然显**的管闲事**因让我告诉你你的钱包落在位子上,这样我们才没有更晚遇到……总而言之,我很庆幸,我终于遇到了你。
我的口才配合上如此煽情的演讲,光是模拟也足够红了我自己的眼眶。
大东哥见我不说话,问道,怎么样?
我叹口气说,蛮好的,看起来很不错的男孩子。
大东哥猛地坐起来说,什么很不错,从外地转到我们学校,念了半年就成了学校一霸,留校查看,然后据说出国了?
我还在我的抒情诗里头浸**着一时找不到北,傻乎乎地说,啊?
大东哥说,啊!!
听起来好像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