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溪别过头想要躲开他的触碰,不想对方那微凉的指尖竟没脸没皮的从后头追了上来。
“有完没完!别以为我现在拿你没什么办法,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其实离近了些,她便能感知到对方于她并没有威胁。
此人内心极为平静没有让她感到一丝起伏,即便是在看似轻浮的举动下依然让她感知不出到任何波动。
他究竟在做什么?
夙溪甚是迷茫,不解他意欲何为。
总不会……是因为好玩吧?!
她额头一疼,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幼稚可笑。
如此愚蠢的行径决然不是他这般人物会去做的,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夙溪心里觉得奇怪,不想下一秒就在口中问了出来。
“嘶!你在做什么!”
没有一丁点的防备,夙溪蓦然觉得脸颊一阵生疼,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出一道口子。
她现在除了说话能大点声外是连一丁点的反抗余力都没有,这才不过是微用了力就将自己给整的一阵头昏目眩,但如此还是比不上从脸颊传来的刺痛。
那厮不知用了什么玩意儿竟让她脸颊如被烈火灼烧一般,虽听不见滋滋声响但能感手到火辣辣的疼痛。
“这点痛都经不得?”
宫阙指尖一顿,对夙溪的反应颇感意外。
“这点痛?!”
夙溪龇牙咧嘴的皱起脸,痛的是全身都紧紧缩在了一起,她凶神恶煞的圆睁起眼,怒道:“不如阁下也在自己脸上剜一块rou试试?!”
“不过是放了点血,怎就说到剜rou上去了。”
宫阙微是一愣,对着脸颊正在不自觉的抽动的夙溪皱了皱眉,觉得她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但当他瞧见夙溪那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心中又觉得她十分有趣。
她现在这个样子,倒真有几分像传闻中的混世魔龙。
宫阙嘴角微是一翘,手指继续之前的动作,平静道:“好在你之前被咒煞所伤失了点血,不然你此时已经经脉涨裂,哪里能有空同我在这里逞威风?”
“你可有觉得现在比之前要好受些?”
末了,还听他嗯了一声。
夙溪第一次听他说了这么多话本就在一愣一愣,后面的那一声嗯更是让她脑袋当场空白,浑身不自觉的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有什么好嗯的?
哪里会有人用调情的语气说话!!
此人当真没有问题吗?!
他不会是被天后派来□□她的吧!!!
夙溪心头一阵凌乱,后知后觉的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指尖果真碰触到一阵shi热。
还真是在为她放血。
夙溪稳了稳神,明白了那些灼烧般的疼痛都是源自她体内的毒血,而对方看似轻浮的举动确实是为了帮她。
“……多谢。”
二人仿佛对调了个性子,夙溪将怒气收敛,突然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宫阙抬眸看了一眼夙溪,收回手,略一沉yin说道:“不过是报恩罢了,如今算是两清。”
说着他扬手挥袖,指尖的血色如碎片般从手中剥离,细雪般的血屑微是一扬就落进了周遭的砂砾之中。
“……”
夙溪陷在沉默当中,好半天才会过神来,那时她只觉有一阵清风在眼前扫过,让干燥的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清冷的木质香味。
“原来阁下竟也是个爱记仇的。”
夙溪闻言不经莞尔,知道对方是在借着她之前说过的话在挖苦自己,但她并不打算同他计较,而是柔声道:“如真要言恩,恐怕我予阁下的恩情并非是能以此就还清的。”
“哦?”
宫阙轻声一应,抬步走到一侧,同她一起靠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夙溪听见窸窣的脚步来到她的身旁,侧转过头望向宫阙所在的那一边,轻笑道:“如不是你,我断然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衍火咒对她本该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得不得到其实都不打紧,但现下衍火咒显然是个累赘。
“如不是我,你还会是如此境地。”
宫阙回望着她,眼中的笑意就像是早已断定一般。
“……”
夙溪闻言一默,眼中的笑意如寒霜般瞬间凝结,一双乌亮的眸子音乐显出几点红光。
一语中的。
确如对方所言,即便不是他天后还会有旁人。
从之前的那些咒煞来看,今次天后必定是下了置她于死地的决心。
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夙溪虽不懂殿上的权势争夺,但她知道真龙一族向来深受上界忌惮。
可如今四海还需父君平乱,魂铃也只能由她压制,如此情况下即便上界有心拔除真龙族的势力也远没到时候。
至此,深谙制衡之道的天帝岂会容天后肆意妄为?
与真龙族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