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朝着宫阙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无暇理会小将的言语只是沉声警告了一句。
片刻之后,他招手唤来一直跟在身后的侍从,附耳说了几句之后就命他快速前往引天殿。
与之同时,幻源天泉的另一边,彼时还在上界的夙溪正抱着个大坛子偷偷摸摸的躲进了一处假山后头。
“你究竟拿到没有?!”
暗处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话,声音略显闷沉不清听起来又并非是在周围。
“嘘!你小声一点!”
夙溪猫着腰一步一步的往里挪,边挪边朝着袖腕低声抱怨:“秋子道,我欠了你的是不是,下界好喝的酒多了去了你怎就偏偏看上了上界的琼露!”
“不是你说下界的美酒与琼露相比不过是碗黄汤,怎的,事到如今因为嫌麻烦就不想承认了?”
“这……也不是不想承认,只是真的太沉了……”
夙溪头冒大汗,一脸吃力的将怀中的酒坛放在一个早就挖好的坑里。
“酒我给带到了,之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她甩了甩手,觉得手臂酸痛的要紧,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之后的仙宴。
“嘿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闷在袖子里的声音快速笑了一声,随后就快速安静了下去。
“小子跑的倒是挺快。”
夙溪撇嘴啧了一声,环顾了眼四周暗想这个地方秋子道是怎么知道的,就当她想仔细观察四周时从远处传来一阵仙音让她目光微顿。
仙音缥缈,余音绕绕,是怎么听怎么觉着耳熟。
她凝神细听了一会儿,暗道这曲子怎么和父君交予她的狱火莲音如此相像,且听这声弹弦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夙溪不熟音律,要不是被父君强迫着学了一舞恐怕现在连谱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好在她今日没沾过酒脑子还算清醒,听了一会儿终是发现了不对。
“这不就是我要跳的曲子吗!?”
夙溪脸色一变哪还顾得上什么,匆忙间也来不及整理皱起的裙角慌慌张张的就往外跑了,以至于也没有听见那声混在脚步里的喀嚓声。
之后类似于齿轮滚动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细小的石屑从山壁上落下没入连片的草叶里。
有一道绿色的微光从斜后方照在了装着琼露的白玉坛子上,隐隐之中似有个黑影没入到了酒坛里。
夙溪走的急,在出洞口时还被一道挂下来的绿枝挑乱了头发,她胡乱的揽着散下来的头发,嘴里碎碎骂着窜托着她去偷酒的秋子道。
他此次不也在受邀之列么,仙宴上摆着的都是琼露虽然酒壶不比酒坛,但若只为尝鲜也足够过瘾了。
好在这首狱莲曲子忒长,要她出场的地方也还在后头,不然夙溪都能想象出父君在仙宴上强压怒火的样子了。
哎呀哎呀,真是糟糕!!
此番若再惹父君生气恐怕她就真的要被关起来了!她可不想再被关在祖庙里闻那些从凡间奉上来的供香了!
“找到了找到了,神女快到这来!。”
夙溪一路乘云在到寒湖时,突然听到下头传来一阵呼喊,她垂头往下一瞧那不正是前几日同她一起排舞的仙侍吗。
“可快急死奴婢了,要是再找不到神女,婆婆就要去找烨阳神君了。”
一听到父君的名号当即让夙溪吓的腿脚一软,她急急从云头落下,做出一副面色如常的样子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方才不过有事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哎呀,神女的头发怎么散成这样,莫不是又同谁打了起来?”
夙溪平日性子顽劣,时不时会同仙将道君比试比试,也得亏是这样今日还省得她再找理由遮掩。
“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不碍事的,你瞧这身裙衫可一点儿都没坏呢。”
夙溪侧着头,一脸乖巧的让仙侍整理她的乱发。
“坏是没坏,可这褶子让奴婢怎么同婆婆交代。”
要是一般的衣衫施个法就成了,但这一身绛红的裙衫可是天后娘娘特意用千年玉蚕以天梭所织,是要用天蚕露熨烫才能理平的。
“你慌什么,舞池位于台池之上又有云雾缭绕,宴席离的那么远谁能瞧清我身上的衣物?”
夙溪微挑眉角,眸中闪过一道黠光,俏皮道:“再说我今日可谓是美艳的不可方物,谁会盯着裙子看?”
这话倘若是别人说的,仙侍们还不大相信,但若是眼前这位真龙神女所言自是心悦诚服。
“是是是,神女所言极是。”
仙侍们帮夙溪理好头发整好裙衫,捂着嘴在旁轻笑着。
“好了,我们且快些吧,听曲子就快到我们了。”
夙溪走时在湖边微探出身映了映,巧笑倩兮,顾盼流转,当是姿色天成。
她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招来一抹云雾带着一众仙侍迅速乘云离开。
云雾里,红影犹如一道夺目的烟霞从天边掠过,绚丽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