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夙溪越听越是糊涂,但她转念一想盯着绑在宫阙手臂上的黑纱,问道:“庄子里出了什么事?”
“丧事。”
宫阙察觉到夙溪的目光,不以为意将黑纱解开丢到一边,施施然地坐到了被擦的油光锃亮的沉香椅上。
夙溪心中有了几分把握,点头又问:“死的是谁。”
“烈焰山庄五姑娘。”
宫阙神情坦然,话语平静。
“可知是谁下的手?”
夙溪眉目微动,按耐着心头诡异的跳动作一副镇定的样子,言语委婉。
“你觉得呢?”
宫阙似笑非笑的抬起眼,单手支着脑袋,歪头问道:“你猜会不会是我?”
「是。」
夙溪原本是想这么回答,但当她一对上那双满是玩味的笑眼,往日被笑眼支配的恐惧当即让她改了想法。
“不是。”
夙溪缩了缩脖子,一本正经一脸严肃斩钉截铁道:“是谁都不会是您啊!”
末了,附带着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是谁呢?”
宫阙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沉沉的目光却依旧落在夙溪身上,说道:“黄金谷当属闻人一族独占鳌头,万顷之内皆无烈焰山庄的对手。就是连能炼出天泉链的道修都以闻人翼为马首是瞻,你猜是谁有如此本事闯入山庄行凶并且伤了我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夙溪顶着来自宫阙的逼人视线,实话实说道:“近来我都被你拘在这处最为偏远的院子里,进出的也都是些闲事不管的奴仆,即便是我有心想知道也找不到人打听不是?”
自从在地洞里出来后她就被宫阙关在此处,平日里不是吃饭就是喝药,活像是被圈养起来的男宠一般。
不过她在外人眼里,确实是以男宠的身份进入的烈焰山庄。
“倒是怪我了。”
宫阙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心情,竟丝毫么有动怒的迹象,反而是一脸和悦的笑了笑。
可越是这样,夙溪心中就越是没底。
她静下心,沉思道:自古来一家独大便不是什么好局面,表面上有多少人敬你背地里就有多少人嫉恨你。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夙溪自来也是知晓的。
更何况烈焰山庄手段狠戾暗地里早就结了不少仇家,不来寻仇不过是畏于烈焰山庄如今的声势才不敢贸然涉险。
其实饶是烈焰山庄如今当势庄主也正值壮年,如若仇家们联合一起Jing心策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他们在深思熟虑之下潜入山庄行刺怎就是杀了一个平日里也不见受宠的五姑娘?
如真要动手,即便是杀不了庄主那也应当是将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大公子给解决了,要是杀不了那也当是个重伤,怎就是伤了手臂这么简单?
夙溪思来想去也理不出个所以然,她偷偷地往宫阙所在的方向瞟了几眼,怯声道:“一定不是仇家寻仇。”
“确实不是仇家。”
宫阙赞赏般的点了点头,微是抬眸正要再提点几句,却见夙溪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活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罢了……”宫阙悄叹一声,敛眉道:“你可还记得之前被你附身的那名男子?”
“当然记得。”
夙溪见示弱有所成效当是心下一笑,但一听到宫阙提及方遥旋即神色一怔,心头稍觉异样。
她默了默神色,缓声道:“难不成是方遥?”
“方遥……”
宫阙默念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案,说道:“如是这个名字,那便是他了。”
“他不是被禁于锁妖阵怎可能闯入烈焰山庄,难道……”
夙溪话语一顿,瞳光一凝,惊道:“你将锁妖阵给撤下了?”
“嗯。”
宫阙闻言一笑,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为何要这么做?”
锁妖阵里关着的可不止方遥,天晓得里头还会有什么东西,毕竟那里可还是关过一只天狐的。
可也正因如此,夙溪便一下就又想到将锁妖阵撤下并非是宫阙一人所为。
“是庄主让你这么做的?”
宫阙如今虽为烈焰山庄大公子,但主事的还是山庄庄主——闻人伯千。
“应该说,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宫阙伸手往袖口里一探,取出一件东西放到桌上,看向夙溪问道:“你可觉得这个东西十分眼熟。”
桌案上,一抹银光在烛灯下更显晶亮,让夙溪不觉倒吸了口凉气,冷声道:“铃铛怎么会在你手上?”
夙溪分明记得这串铃铛是突然出现在方遥的腰间,也正因如此她才可以利用魂息进行妖转之术。
难道,宫阙是在他们离开时将铃铛顺手解下的吗?
只不过……
夙溪警觉地对着桌案上的铃铛眉梢一挑,她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