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同夙溪只有过一次接触,而那时她还是被烨阳神君抱在怀里的孩子而已。
不过是一个孩子,怎会是他的命劫之人?
虽然之后依稀听闻夙溪长大后出落的十分出众,但他彼时远在无涯海守关断然也不会有机会同她接触,虽然其中也有他的刻意避之。
直到后来夙溪出事再到烨阳神君上门相托,宫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
而烨阳神君离开时所说的那句话,也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对他产生了不少影响。
「虽不知你在躲什么,但你要知晓堵不如疏,避不如破的道理。」
夙溪既然是受神君所托,宫阙当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从起初的不在意到现在越发的对夙溪好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劫缘。
可每走一步,宫阙心中就越是怀疑。
夙溪真是他的命劫之人么?会不会是他算错了?
毕竟,所谓的命劫其实是个情劫。
而他又怎么会喜欢上夙溪呢?
……
第9章 是为童子
从月阙峰去往仙宗所在的骊驰仙域,即便他们驾云车走□□道最快也要两天的车程。
因是临近会试□□道里自不会只有月阙峰一行云车,那些个仙家名门几乎都选了比陆路快的□□道,所以平常少有行迹的□□道就比往常拥挤了许多。
而那一行行掩在云海里快速往前疾驰的云车,每每碰上月阙峰的车队总会放缓速度逗留那么一会儿。
起先夙溪还不明所以,到后来听着外头说的话才发觉这些车马都是冲着宫阙来的。
当然了,除了仙名远扬的宫阙外还有谁能有如此殊荣?
“听说此次仙宗大会是由雀月仙君与宗主们一同商议,想必此行月阙峰的云车中仙君也在其内吧。”
“真是稀奇,以往有关大会的事仙君从未有过参与,此处去往东骊领了个灵格不凡的童子回来不说这下还亲自来了?”
“这么说不就见不到池瑶夫人!?去年大会我有事没来,今次不就不能一睹仙姿了吗!?”
满是失望的感叹让夙溪听着都觉可惜,说起池瑶夫人她也只是远远地望过一眼,虽看不真切但也给她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确是花容月貌,倾城之姿,这也难怪会引外头的人如此念念不忘了。
“可不说你目光短浅么?恐怕你是还未瞧见过雀月仙君吧?那才是真正一眼难忘啊!”
外头不知是谁戏谑的说了一句,让夙溪从捧着的书册里抬起头朝着正在小寐的宫阙看了一眼。
“仙君自从无涯海回来之后就少管峰中事宜,大小一切事物都是交由池瑶夫人主管,哪有这么多机会?”
那人顿了顿,继而道:“再说我进峰门不久,怎会见到仙君这般了不起的人物?”
了不起……
夙溪心中跟着默念了一声,投向宫阙的目光中浮现出罕见的认真神情。
以往在上界神宫里,就常听父君提起他有一位尤为赞赏的小辈,在十七八岁时就达至金鼎,渡劫飞升后还以一人之力平复云池海乱,其中父君虽有助力但也都是在宫阙的安排下才稳序进行。
云池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就连她父君都不敢冒然前去的魔域。
里头的海妖与披着人皮的魔物可是数不胜数,它们善用幻境蛊惑,以歌声诱人,信念不坚者在转瞬间就可万劫不复。
以往上界可是派了不少天将仙君,那可都是有去无回,就连她被尊为战神的父君都是铩羽而归。
直到宫阙出现,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在几个月间就将上界长久以来都无法平定的云池给收复了回来。
若说夙溪心里不佩服,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宫阙与父君关系交好但她却从未有见过他,最多也是在上界仙子中广为流传的画像上瞧过一眼。
一想到当初在画像上见到宫阙时的情形,那光景真谓是让她到现在都觉得回味无穷。
世人都说上界有着三位绝艳美人,一位是广袖宫里的玉露仙子,一位是霄天府里的容微娘娘,另一位就是方才外头人说起的池瑶夫人。
可在夙溪眼里,这三位与宫阙比起来还是略显逊色的。
并非是说她们名不副实,而是过于娇艳魅惑的容貌会让她觉着像是画中仙,有些许失真的意味。
这一点,宫阙就与她们不同。
可能多少也有先入为主的原因吧,毕竟当初那副画像着实让她惊艳了一番。
画像上的男子身着一袭银黑色的束身轻铠,如墨的长发被一顶玉冠高高束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庞,手中持着的长剑狭长尖细一眼就知是柄见血封喉的利器。
可就是这样一副本该让人觉得冷冽肃杀的画像,就因那一双温情微敛的眉目让她觉得画中人影格外亲切,就似亲眼见到本尊不觉让她心生几分好感。
只不过这几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