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蘅儿。”他声音沙哑着说道,“我们现在自从离开凝霜城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你可知道师兄有多么担心你……”说罢,正欲把她拥入怀。只见她面上淡淡的,丝毫不理会他,佩铎的心中一阵疼痛与酸楚,却又强笑着说道:“先上车吧,再走个几里路,就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去那里吃一点东西,好好歇息一晚再赶路吧。”佩铎略带恳求地说。
潇湘本来坐在前面赶车,听到佩铎的声音,便连忙走到了他们面前,琼珠也闻声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仿佛能从这么远的地方望见凝霜城,蘅儿却只是茫茫然望着北边凝霜城之所处的方向,淡淡地道:“这就离开了他了么?连句与他告辞的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凝霜城,离开了凌霜?”她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佩铎,又像是自言自语。潇湘却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抱上了车,然后在马车里对琼珠喊道:“琼珠,照顾师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们就按照佩铎师弟所说,到附近的小镇歇息罢再赶路吧,顺便为蘅儿找个大夫看看。”蘅儿在车内,身子倚着车壁,面无表情,也不流泪,也不笑,更不开口说半句话。琼珠走进马车,在一旁垂手望着她,十分无奈,担忧不已。哪怕小姐她能哭出来也行啊!现在,她一定痛苦万千,却一滴泪水都没有掉,这……这可如何是好?她现在的样子,仿佛是一个泥偶般,毫无生气,只有空空的一个淡淡的表情,仿佛历经了世事沧桑,已经淡漠,已经心灰意冷。潇湘在前面喊道:“驾!”马车启程,又里凝霜城更远了,蘅儿对于凌霜的思念与牵挂,又增了几分。
夜幕就要降临,月明星稀,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城镇中,打尖住店。潇湘叫了几个菜,一行人便坐在饭桌前吃了起来。琼珠,潇湘,佩铎三人从早上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现在终于能用晚膳了,于是吃得津津有味。然而蘅儿不知是因为心情不佳,还是因为前些时日未进餐的缘故,看到菜之后,十分不舒服,黄昏时在马车上那种翻江倒海想要呕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为了不让众人为她担心,拼命地忍住了。
潇湘点了一道鱼,为了给蘅儿补补身子。但是,她刚闻道味道,不知为何,往日鲜美无比的鱼,其他人也都吃得很香,她竟觉得有鱼腥味。蘅儿终究忍不住意欲呕吐的感觉,放下筷子,冲出了店门。当琼珠慌忙跑到了外面找到了她的时候,望见了她正在痛苦地呕吐着,无助地用帕子擦着嘴。青丝有些散乱,面色苍白,更显得瘦弱憔悴,如弱柳扶风。她抬头望见了焦急担心的琼珠,刚刚欲对她说她没关系,难受的感觉却又涌了上来,却比刚才微弱了些。她又擦了擦嘴,啜泣起来。
安置好身体不适的蘅儿,待她已经睡下了,琼珠走出了她的房间。潇湘与佩铎二人都站在门口,十分为蘅儿担心。望见琼珠走了出来,佩铎忙走上前去,问道:“蘅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琼珠道:“小姐她现在已经休息了,你们也去休息吧,今晚这里由我来照顾小姐,有什么事情我会去你们房间找你们二位的。”
佩铎沉思了片刻,道:“不行,我觉得还是现在就要给她请个大夫来。她忧思深重不说,这一连几日的也没有怎么进食,这样下去对她的身体不好。还是让大夫开开方子给她调节一下身体吧。”
潇湘道:“方才在下面我已经问过了这里的店小二了,他说这个小镇太小,没有几个大夫,唯一医术不错的大夫带着他的徒弟们去小镇外采集药材去了,估计几日以后才能回来;而且这里距离雄州城非常的近,那里有经验丰富的医生,不妨明日一早启程,估计晌午之前还能赶到雄州,蘅儿一定也累坏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佩铎点点头,二人回到房间,琼珠望着他们二人走远了,轻轻长叹,回到她与小姐的房间中,轻掩房门。她就坐在桌前,望着烛光点点,跳跃着,闪烁着微弱昏黄的光。她其实已经猜到,小姐她……这样子很可能是已经有喜了。轻叹一声,她痛苦地趴在了桌子上,小姐她为何要承受这么多?本来凌霜的不理解与冷淡,已经让她够痛苦了,现在远离了凝霜城,她独自一人以后难道还要带着一个孩子,含辛茹苦地独自养大这个孩子,并且承受着相思之苦与委屈之痛?
只有相思无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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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州城中的客栈内。
一个中年大夫为蘅儿把了脉之后,问道:“夫人,请问……您这段时间月事可否准时?”蘅儿碍着潇湘与佩铎在身旁,有些拘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确定。大夫微微一笑道:“恭喜了,不知二位谁是这位夫人的相公?”佩铎,潇湘二人脸色微变,猜到了大夫想要说什么。佩铎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去道:“我就是,难道……”中年大夫笑着说:“是啊,这位夫人现在已经身怀六甲,差不多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吧。”佩铎闻之,惊讶之余,一丝酸涩涌上心头。顾凌霜的孩子,蘅儿怀了顾凌霜的孩子……这句话,这件事情仿佛是佩铎心中的一根荆棘,此时的他已经麻木了。半晌,他呆滞地谢过了大夫,给了他诊钱,大夫又留了方子,潇湘见状,忙道谢后送了大夫出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