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杂货店的老板娘以为我天天在开派对!还有,你害我整天心神不宁,无法工作,差点因为给病人开错药方而被院长解聘开除!”他执起她的下巴,深情万缕地瞅着她,“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沈娉婷双颊酡红又泪蒙蒙地回望着他,“我……我帮你消化那些可口可乐好吗?”
韩孟禹轻拧了她挺翘的鼻头一下,“有十二呢,小姐,你恐怕得天天上我这里光顾它们,那么,半年之内,或者我才能收回成本。”
“那……你要我怎么办,总不能为了你的成本,让我拚命往自己肚子里灌气吧!”她咬着唇,一脸爱娇又惹人怜爱的表情。
“放心吧!”韩盂禹怜惜又多情的轻抚她白皙滑腻的脸颊一下,“我怎么舍得这样残忍的折腾你呢?我可不想把你吓走,让你又回到那个混球保镖的身边。对了,娉婷,我问你,那家伙除了醋劲大,有暴力倾向之外,他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质?譬如兴趣嗜好的啊!”韩孟禹泰然自若笑着说。
他见沈娉婷一脸不自在的反应,不禁善解人意地摸摸她的一头鬈发,“好吧,我不提他,免得让你尴尬又破坏气氛。你口渴不渴,我调配一杯最拿手的水果酒给你喝如何?”
沈娉婷即刻想跟他走向厨房,韩孟禹却笑着将她安置在沙发藤椅内,“你在这里坐一下,看一看电视,我马上就来。”
沈娉婷心不在焉的注视着萤光幕,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庞有着矛盾和挣扎的痛苦。
然后,客厅的灯突然熄了,她惊愕的置身在一片昏暗中还来不及适应时,韩孟禹已从厨房里捧着两盏摇曳生姿的烛火出来了,顿时,整个小小的客厅被此番迷离朦胧意境烘托得充满了浪漫旖旎的气氛。
韩盂禹又进厨房端着两杯橘红色的水果酒出来,他递了一杯给她,然后神采奕奕地坐在她身边,目光缱绻地凝望着她,“敬你,也为我们之间这段神奇不真实得宛如神话一般的感情干杯。”他并率先饮了半杯。
沈娉婷动容又有几分歉疚的也跟着啜饮了两口。这杯水果酒的味道果然十分特殊,酸酸甜甜的,介于柠檬和奇异果还有薄荷酒精的综合而成的滋味。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韩孟禹含笑问道,一双黑黝黝的眼眸直直地、一瞬也不眨眼地紧瞪在她略嫌慵懒而疲倦的容颜上。“赶快喝完,这种水果酒要一气呵成饮下才过瘾,浅尝细酌就没味道了。”
沈娉婷揉揉沉重而倦意盎然的眼皮,唇畔轻漾着一抹醉意醺然的笑容,“这杯……哦,水果酒是很好喝……可惜我有……点想睡了……”她的广东国语不见了,但,她的神智已经离开大脑,接着,她头歪歪地垂了下来,整个人都虚软如绵地倒卧在韩孟禹紧绷的身躯上。
他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她嫣红娇憨而格外艳美醉人的容颜,一时心如刀戳,又恨意难平。他伸出些微颤抖的手,轻轻扯动她的鬈发,接着,一头如绸缎般光滑的乌丝便从假发上匹泻弹落下来,像瀑布般半掩住她那美丽动人的脸颊。
韩孟禹悲愤、屈辱的直觉五脏六腑都紧缩在一块,他强忍悲痛的心情,寒着脸继续搜索着她的皮包。当他从里头掏出一副熟悉的黑框眼镜之后,他又咬紧牙龈继续搜查她的皮夹翻阅着。当他找到那张令人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身份证之后,他怒火窜升,一时激愤得恨不得将沈娉婷,不,是苏盼云,这个把他当傻瓜一般愚弄、戏耍的女骗子揉成粉末。
他扭着脸,呼吸急促,双拳紧握,竭力克制那股在胸中澎湃燃烧的怒焰。不,这太便宜她了,他要冷静下来,他不会坐以待毙,他会让她尝尝同样揪心刺骨的滋味!
然后,他强忍住满腔窜流的怒意,浑身震颤地替她戴回假发,把所有从皮包里掀出来之物又物归原主的放了回去,接着,他便坐在她对面的沙发椅内,燃起一根烟,静静等她从迷药中苏醒过来。
像坠落于无边无际的黑洞中,沈娉婷虚软无力地蠕动着身子,试图与晕眩的感觉抗争到底。然后,她艰困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当她神思恍惚地瞥见坐在对面若有所恩抽着烟、若有所思望着她的韩孟禹,她心头一震,理智全部涌了回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还好,她侥幸地轻吁了一口气,没有演出穿帮。
“呃,真不好意思,我竟然喝醉了——”她嗫嚅地打破沉默。
韩孟禹淡淡一笑,“不怪你,这种混合调制的水果酒后劲本来就很强,是我不好,高估了你的酒量。”
她有几分腼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来面对搅得她芳心如麻的韩孟禹,当她从沙发椅内坐起来,试图站起身时,一阵晕眩的感觉立刻对她当头罩来,她颠箕了一下,随即被韩孟禹按住了身子。
“你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该逞强站起来。”韩孟禹柔声说道。
不知怎地,沈娉婷竟不敢直视他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她星眸半掩,细若蚊蚋的悄声说:
“我,我该回去了,太晚了,我——”
“我知道,你怕他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