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要向我学习。”文森特大笑着在烟囱上敲起瓶子。
“你得知道,大多数人都是庸俗的——你得原谅他们。毕竟你是天才,他们不是,对吧?”
“但如果没有大众的认可,天才又如何定义呢?”比才苦恼地对着酒瓶吨吨吨——可惜酒瓶是空的,他只喝了许多空气。
文森特一挥手,“我就觉得你是个天才!”
他嘿嘿一笑,“我也是个天才——所以我的认可比他们的更重要。上帝只给了他们正常人的脑子,但给了我文森特的脑子!”
比才颤巍巍地向他举起酒瓶:“说得对,兄弟!为你的脑子,干杯!”
“很好,两位天才脑子先生,”乔伊毫不留情地在他们背后敲了敲栏杆,“你们的兄弟情谊十分感人,但必须到此为止了。”
“家里还有两个学生在准备考试,绝对不能影响到她们休息。”
她插着腰,下了最终判决。
玛丽和贝lun在准备巴塞罗那大学的考试,每天都相约挑灯夜战,往往要学习到深夜。
这两个女孩大约是费尔南德斯之家里最沉默寡言的两个人,却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玛丽想读理学院的物理系,而贝lun想读法学院的民事诉讼法。
继承了优良传统的乔伊十分重视孩子的教育。
为了让她们最大限度地拥有良好学习环境,她专门给两人布置了书房。
靠近屋顶,远离其它房间。
还得替她们驱赶天台上毫无自觉的噪音制造者。
乔伊深切地体会到,幼教真的不好当。
如果不是她的严肃管理,这帮不修边幅又幼稚得出奇的艺术家们简直可以把这栋房子掀翻。
她一时竟然有些怀念这里只有安东尼奥和玛丽的日子。
虽然安东尼奥也不让人省心,工作室里乱得像谋杀现场,但至少他是在悄无声息地搞谋杀。
说起这个人,自从世博园区和圣家族大教堂开建,他现在忙得天天见不到人影。
安东尼奥每天一大早就会出门,经常直到深夜才回来。
哪怕乔伊也是个纯正科班出身的夜猫子,都时常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这熟悉的配方。
这才是建筑师的日常嘛。
不过次数多了,她看着都觉得累。
于是,在一个阳光温和的清晨,她坐在桌边用吉拿棒蘸了热巧克力送进嘴里,看到匆匆忙忙又要出门的安东尼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每天这么忙,干嘛不直接住在那边?”
安东尼奥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慢慢回过头,语气竟然有一丝隐约的酸意:“你不想我回来吗?”
“你现在这样,和住在外面也没什么区别嘛。”
乔伊揶揄地眨眨眼,咔嚓咬碎了酥脆的吉拿棒。
很好,是她专门要求的减糖版本,不然甜到人头皮发麻。
安东尼奥垂下眼睫,看着少女像只小鼹鼠一样咔吱咔吱地吃点心。
他的语气变得有点Yin沉:“你就不担心我整天不回来,在外面有了人?”
“哈?”
就你?
乔伊忍不住笑出声来,烘烤的饼干渣掉了一手。
装得还真像,要不是她知道真相,都要被他骗了。
“嗯,”她笑眯眯地仰起脸,冲他挥了挥沾着热巧克力的吉拿棒,“不担心,建筑师先生。再见!”
安东尼奥:“……”
他转身就走。
然后居然真的就再没回来住。
然而,乔伊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这事情说起来也怪难为情的。
她有空的时候,时常去利塞乌大剧院看看剧团演员们的排练,顺便了解服装准备的进展。
“新做的衣服舞台效果特别好!”
劳拉很高兴地对她说,“只可惜演员们来不及换衣服。唉,卡门这个角色多适合推销红裙子啊!”
“怎么会来不及换衣服呢?”乔伊奇怪道,“她又不是一直在舞台上。”
“但女演员的衣服要特别合身,缝了很多很多个扣子,穿起来要好半天。”
劳拉叹口气,“演出时妆容和发型都很复杂,又不能只解开一部分扣子套头穿。”
乔伊脑中猛然掠过一丝亮光。
她把漂亮的戏服在身上比了比,歪头对劳拉神秘一笑:“听说过拉链吗?”
……
“咳,安东尼奥,我需要你的帮忙。”
乔伊跑到安东尼奥的工作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安东尼奥正伏案画图,抬头凉凉地看她一眼:“尊敬的公主殿下还会有需要我的时候?”
“当然需要!”有求于人,乔伊很舍得放下身段。
“你又聪明,又帅气,连房子都能建出来,做一点受力分析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