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敢私闯太子寝殿!报上名来!”
一声厉呵如惊雷般炸响,把鱼小鳐炸得脑子一嗡,反射性从原地蹦了起来,然而她刚一动,脖子上的几道兵刃便将她死死按住,那道惊雷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不束手就擒!休想玩什么花样!”
鱼小鳐整只鱼在这瞬间完全懵了,她仰着头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几名侍卫正拿着兵刃围住自己,而在他们身后有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大胡子男人,正面色严厉地盯着自己。
“你、你们做什么!我可是敖大…你们太子请来的客人!还不快放开我!”
鱼小鳐只懵了小片刻,随即马上就反应过来,她努力挣了挣,冲那个大胡子男人喊道:“你这个大胡子是谁?凭什么对我动手?”
大胡子男人厉声呵道:“放肆!我乃太明殿侍卫统领烈风!你是从何处潜入太明殿的?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鱼小鳐可没见过这个什么侍卫统领,气急道:“我管你是什么统领!我是你们太子请来的客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烈风怒目圆睁,正要再呵斥她,这时一名用兵刃指着鱼小鳐的侍卫却开了口:
“头儿,这只小青鱼真的是殿下请来的客人,您这段时日出去办事了,所以才不知道,她都来过宫里好多次了。”
说着那侍卫似乎想把兵刃收回去,被烈风一瞪,又赶紧不动了,有人给鱼小鳐作证,她立刻嚣张起来:
“看吧!人家都知道我是谁!你还不快点放开我?否则等下太子知道了一准儿砍你这大胡子脑袋!”
烈风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手下,但看鱼小鳐如此嚣张,且她大半夜偷偷摸进内殿,怎么看都有猫腻,便沉着脸道:
“这件事我需要向殿下进行请示,况且就算你是殿下请来的客人,为何要在夜深人静时鬼鬼祟祟进入内殿?谁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鱼小鳐见自己的心思还真给他猜准了,一时有点卡壳,刚想要死不认账,寝房的门就从内被推开,敖禛穿着一件睡袍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外面的情形:
“你们这是怎么了?”
“敖大!”鱼小鳐一看他出来了,连忙喊道,“你的手下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捉住,我脖子都被他们削痛啦!你快叫他们放开我!”
敖禛这时才看清外面的情形,顿时吃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放开。”
太子发了话,几名侍卫自然要照办,烈风却出声阻止道:“殿下不可!”
他指着鱼小鳐面色严肃地说:“这只小青鱼半夜偷偷摸摸进入内殿,属下在外便察觉了她的行径,一路跟着她入内,见她在您的房门外窥视,这才叫人出手将她捉住。”
他向敖禛一抱拳道:“殿下,这只小青鱼恐怕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万不可轻易放过!”
敖禛被他说得有点儿懵,一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正想叫他们先放开鱼小鳐,突然殿外一名侍卫通传道:
“丞相来了!”
话音未落,黎江已经大步从殿外走了进来,他面沉如水,行过之处带起一阵细微的水浪,直至走到敖禛跟前才停下,向他伏一伏身道:
“殿下,微臣前来接鱼小鳐回府。”
语毕长袖一拂,几名押住鱼小鳐的侍卫便卸了力道,黎江把鱼小鳐拢在掌中,对敖禛道:
“深夜前来,还请殿下见谅,那么臣这就不继续打搅殿下安寝了。”
他抬步要离开,却被烈风拦住,烈风皱着眉道:“丞相,这只小青鱼形迹可疑,恐怕您现在不能将她带走。”
黎江冷冷看着他:“本相要将她带走,你待如何?”
烈风被黎江看得愣了愣,他与黎江也算熟识,从未被他用这般眼神看过,这时身后的敖禛赶紧打圆场:
“天色这么晚了,阿江就快带她回去吧,这件事想必只是一场误会,就不用再追究了。”
黎江向敖禛略一颔首:“多谢殿下體谅,臣告退。”
说完他就带着鱼小鳐出了内殿,无一人再敢阻拦,敖禛在门前站了半晌,完全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
“这大半夜的,他怎么想起来接小青鱼了?”
***
黎江带着鱼小鳐出了西王宫,乘炎灵返回丞相府,途中他一言不发,周身仿佛罩着寒气,鱼小鳐闯了祸多少有点心虚,想从他袖子里钻出来,被他按住脑门儿往里一压,也乖乖呆在里面不敢再动弹了。
到了丞相府,黎江径直回到卧房,将鱼小鳐从衣袖里放出来,自己坐到案前斟了杯茶,方才开口道:
“你胆子倒是大。”
鱼小鳐心虚,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四处乱瞄,躲闪着不敢看他,试图转移话题道:
“你、你怎么来了?”
黎江面无表情地道:“我要是不来,你想要如何向殿下解释?”
鱼小鳐想装傻:“解释什么?我又没做什么,明明就是他们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