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久违的声音,却让我慌忙的将话筒拉离了自己。
“请问你是谁。”电话那边,对方不依不饶的问着。
我就像是个失了魂的傻瓜。呆呆的杵在那儿。犹豫着该怎么对她说这两年来的第一句话。该称呼她什么。惠灵么?似乎还是心有余悸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特怀旧特记仇的人。
“是……毓毓么?”声音微微的颤抖,却仍不失激动。
“嗯,惠灵,好久不见。”
我最终还是叫她惠灵。不是因为突然间,我就既往不咎,变成了一个无私的天使,海纳百川。只是,她叫我毓毓。毓毓。
“你回来了。”就像是憋了很久,才挤出来的话,听的人惶惶的。
“嗯,回来了。”我淡淡的回应着。
“我们,我们见一面吧。还是以前我们去得那间咖啡屋,明天,不,今天吧,两个小时后见,可以吗?”
我仿佛能够想象到她说这句话时,眼眸里星星点点的碎光。似乎一碰就会散落腮边。一股酸涩从心灵某处喷涌而上,沿着血ye,直冲我黑亮的眸子。我紧紧地咬着空闲的另一只手,尽量不让它发出声来。
“好。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毓毓。”
最后一句不见不散,却彻底击溃了我心底的防线。放下电话,又一次将自己淹没在泪水汪洋中。我以为我很坚强,却不知,只要一与任何红尘旧事相连,我晦涩的青春,便可以轻而易举,将我击得体无完肤。我竟脆弱到这般了。
一切都没有改变,温馨的小空间内,淡淡的花香,店主身上幽幽的的香水味。总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
忧郁的光线照射进来。
亦如我现在的心情。
店里的人不多,以至于我一下子便能辨别出哪个是惠灵,即使现在她是背对着我的,即使原先墨黑顺直的长发,终被橘黄的大波浪发饰所替代。
“等很久了吧?”
我放下手中的包,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微微的扬起头,呆呆的注视着我,好久好久。
“没有,我也是刚来一会儿而已。”
我淡淡的一笑。却不知下一句该说些什么。原来,我们的关系竟然生涩到如此地步了。我不再是那个乐观开朗的仲灵毓,她亦不是幽默风趣的周慧灵。时间,岁月将我们年少时那份无羁的自由彻底粉碎,青春终在一次次的伤害,背叛下悄然的遣漏了。
“这家店,似乎没有改变呢。”
“是啊,没有改变。只是,我们都改变了。”
她无奈的一声长叹,却将我们都带入了记忆的长河中。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傻傻的,这么静默着。
“亦寒,犯事了,你知道吧?”
“嗯。”
我们的声音低沉的似乎只能让对方听到,也许我们谁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件事。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最终还是将满腹的疑惑脱口而出了。
她抬眼怔怔的看着我,眸子里盛满了哀怨的花殇。我知道,现在的她,再一次的陷入了那场如同梦魇的往事中。
“你相信么?有些事真的是冥冥注定,任谁也无可奈何。我必须和你忏悔,当年瑶瑶的事,是我做的。虽然有些厚颜无耻,但还是希望你能谅解。真的,我不奢望你会原谅,只是希望你能谅解。陷害了你,我不好受,亦寒更是痛不欲生。你能想象一个男人,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向地狱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吗?是的,你没错,瑶瑶没错,陈羽凡也很冤。然而,亦寒呢?他也是一个受害者啊。如果我说,亦寒是陈羽凡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相信么?”
亦寒。羽凡。
同父异母。同父异母。
哥哥。哥哥。
惠灵的话,如同炸弹一样,炸裂在我的胸腔。我瞪大了双眼,瞳孔放大,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怎么会,怎么会是哥哥呢?”
“你很难相信吧。其实,直到现在为止,我都希望这些都是我做的一场梦,一场荒谬无诞的噩梦。亦寒的爸爸妈妈,原先是明希公认的金童玉女。郭伯母聪慧贤淑,邰伯父才华横溢。然而,好景并不长。陈新国,知道是谁吧?陈羽凡的爸爸。那时的他,刚从美国回来,转学到这里,他也喜欢上了伯母。于是,曾经的才子佳人分手了。那时候,花前月下,陈新国信誓旦旦的向伯母保证,他会娶她,会照顾她一辈子。然而,这时,陈新国的未婚妻来了,她利用两家的势力,打压着这对有情人。陈新国这个懦夫,他退缩了,抛下了已经怀孕快一个月的伯母,自然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另一个儿子的存在。邰伯父向伯母求了婚,伯母想吧,不能让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长大,于是答应了。那个年代,又有哪个男的会不在乎呢。邰伯父痛恨啊,他将怨气,怒意全发泄在伯母和不谙世事的小亦寒身上。伯母最后是郁郁而终了,伯父于是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一天夜里,他将自己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