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却突然把他的右手抬起来,摊开贴住自己的脸颊,老老实实道:“你打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
容斯言抽回手,沉默片刻,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没兴趣。”
对打人这件事没兴趣。
对人也没兴趣。
陈岸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他低着头道:“我知道,你心里快恨死我了,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你生病的事,而且这些年一直被八年前你拒绝我的那句话折磨着……如果有一天气消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呢。”
容斯言想到八年前那件事,神色微动,眼睫毛垂了下来。
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冷硬的抗拒了。
陈岸趁热打铁:“你什么时候愿意把八年前的事情告诉我,都可以,只要你愿意说。”
容斯言避开他的目光。
陈岸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耐心道:“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也随时可以问,我们八年没见了,你没有一点点的……想念我吗。”
容斯言被他问得有些烦了,随口敷衍道:“你不是在和沈家小少爷恋爱吗,缠着我做什么。”
陈岸闷闷道:“那天是胡言乱语,是为了气你……我不喜欢他,也根本没碰过他,我这么多年……就和你做过。”
容斯言略微有些诧异。
他实在是回忆不出自己有哪点值得陈岸怀念这么久,不就是补课在他家住过一阵吗,至于回味这么多年?
大脑皮层隐隐有些疼起来,容斯言揉了揉太阳xue,下意识把思绪拉了回来。
“哦。”
陈岸有些失望:“没有别的了?”
就一句不咸不淡的“哦”?
他垂头丧气片刻,想起什么,抓起容斯言的手腕,输入一行数字,把那戴了两个多月的黑色手环卸了下来,丢进垃圾桶里。
“以后我和你之间,没有债务关系了,”他脸色微红,道,“我是怕你再次跑掉,所以才讹了你一笔……”
之前做过的混账事太多,导致他道歉都没脸道了。
这倒提醒了容斯言,他把脖子上挂的玉石水滴吊坠也拿了起来:“还有这个。”
他以为陈岸一定会赶紧把吊坠也接下来,然而陈岸愣了愣,却道:“你不记得它了吗?”
容斯言:“……?”
陈岸咬了咬下嘴唇,道:“八年前,你说过你想要的,所以我花了整整三年,把它从法国收藏家手里买回来了。”
容斯言茫然地看着他。
他的记忆里没有丝毫关于这件事的影子,以至于他竟然也开始疑惑起来,自己真的是郁风晚吗?
还在英国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有这样恍惚的时刻。
他仿佛只是郁风晚残存的一缕灵魂碎片,只保留有部分记忆,其他都随着时间碎成了粉末。
“记不得了也没关系。”陈岸把玉石吊坠重新给他挂回去,重重地压下来,吻他的鼻尖,然后是苍白的嘴唇,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
他压抑着声音,隆隆的声音仿佛从胸腔里传来:“只要从现在开始,不忘记我就好。”
下章有那个,那个那个
第47章 喂食
陈岸看起来是在压抑着什么的状态,薄薄的黑色睡衣下是Jing壮结实的肌rou,稍微压下来就能感觉到皮肤上的热量,荷尔蒙气息浓郁,两条腿和胳膊撑在容斯言身体两边,把他笼罩包裹起来。
……成鸟保护雏鸟的姿势。
容斯言被他结实的大腿肌rou抵着,嘴唇被来回磨蹭舔舐,说不出话来。
然而陈岸亲吻完嘴唇,竟然没有继续动作,而是犹豫了一下,把手和脚收回来,规规矩矩地躺到自己那一边了。
陈岸闷闷道了一声:“睡吧,晚安。”
容斯言:“……”
结束了?
这几天陈岸发*发得太频繁,逮着他就要缠上半天,现在突然这么规矩客气,他竟然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水。
陈岸看见他的反应,脸色微红:“我没那么禽兽……医生说要仔细观察症状,我想,还是稳妥一些,晚上尽量让你好好休息,怕你身体吃不消。”
容斯言眼睛里又出现了熟悉的,刀尖儿似的闪着寒意的目光。
陈岸每次被他这么看着,都会忍不住热血上涌,心里跟有根羽毛挠痒痒似的,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人嚼碎吞咽了。
勉强压住身体的欲望,凑过去,硬是亲了一下他的眼睛:“不想被闹就赶紧闭眼睡觉,趁我还没真变成禽兽……我现在可是在法律道德边缘徘徊呢啊……”
嘴唇下软软痒痒的,是容斯言细长卷翘的睫毛。
如同蝴蝶扑扇翅膀,挣动了几下。
片刻后,似乎也放弃了与他沟通,慢慢卸了力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是星期六。
容斯言是被短信提示音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