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下意识缩回手,茫然地望着她。
“你很紧张?”央书惠关心。
“没有,只是觉得在这里遇见央编,”迟意心里的话不自觉的说出口,尴尬抿了抿唇,牵强的笑道:“有些受宠若惊吧。”
“是我吓到你了?这个可不能怪我。”央书惠顺着迟意的话转移了话题,她抬手撩开被风吹下的一缕头发,别在耳畔后。
央书惠五官Jing致透着薄凉惊艳的美,勾唇露出优雅的笑容,她同迟意说道。
“我知道你要回来,今天也正好放假。”
迟意看向手机,五月一日,劳动节。
“都已经五月了?”迟意有些怔愣,也是,昨天四月三十。
“你在国外都不知今夕何夕了?”央书惠笑着打趣,“你的航班是17:00起飞的,中途飞行了10个小时,确切地说我已经等了你五十分钟了。”
“谢谢。”迟意感受到来自央书惠身上温柔的关怀,真心实意是能用心感受到的,绝非作假。
“再过四十分钟会有一班巴黎直飞涵谷机场的,13:10到。”
“嗯?”迟意道,“怎么了吗?”
央书惠道:“等到13点半再出去吧。”
起初,迟意遇见央书惠时内心感慨万千。
第一反应是她不希望自己和撤侨的人一起出去,这可能会引起新闻媒体的注意,届时一定会引发营销号的各种揣测——迟意搭乘阿洛塔撤侨航班、迟意在发生战乱的阿洛塔如何生存、为什么剧组都回来了而迟意被抛弃……
不过,央书惠特意提到巴黎飞涵谷的航班。
迟意略加思索便明白,这完美地对应上自己在阿洛塔避难时同家里的说辞,她在欧洲朋友那儿度假。
央书惠细腻可靠的性格和谢知南一样周到。
迟意反应过来后再次致以谢意。
央书惠挑眉,漫不经心地说笑,“就当欠我的人情,以后记得还。”
迟意手拍胸脯,坚定点头,“一定。”
央书惠神情恍惚了几秒,眨眼掩藏了情绪。
喝了口拿铁,央书惠再看向楼下的行人,里里外外,东奔西顾。
“你真的挺像我一个朋友的。”她朝迟意道。
“长得像?还是性格?”迟意同样觉得央书惠也像一个人,在阿洛塔的故人。
她忍不住轻笑,再次怀疑央书惠是自己的异父异母姐妹,不然两个人的心思怎么总能想到一块去。
“无人像你。”央书惠说了一句,仰头看向窗外,远方天空,没有太阳。
方才迟意拍着胸脯跟自己说‘一定’的语气,让央书惠想起少年时甜蜜的往事。
所有的一定到最后并不是都会兑现,就跟窗外的云一样。
好景不常在,许诺是意外。
—
很快就到了一点半,央书惠递给迟意一个卡通口罩,两人走出去。
令迟意万万没想到的是——爸妈、小遇这次都在等她。
亲情是割不断的血缘,历经险象环生后回到父母身边,迟意内心升起剧烈的情感,无以言表,她拔腿朝父母跑了过去。
父亲一向严肃刻板,母亲温柔地将迟意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拥抱着。
“爸,妈,小意再也不离开爸妈了。”
戴好口罩的迟遇很懂事的抱住妈妈的小细腰,“小遇也想妈妈。”
“回来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母亲哽咽的责备也是温柔的唠叨。
“如果不是你朋友小惠告知我们,我和你爸现在还以为你在国外,一天天都提心吊胆的。”
迟意抽鼻子,从母亲怀中站起来,看向面容俊朗沉稳的父亲,她小声询问:“爸,让你们担心是我不好。”
迟建华也没追究她偷跑出去拍戏的事。他看了眼不省心的女儿,沉声说:“回来就好。”
迟母拈着手帕擦掉眼角的珠泪,侧目看向迟意身后的央书惠,极有涵养地同对方打了招呼。
母亲和小姐妹是怎么认识的,难道真的是异父异母?迟意惊讶。
“就不上门叨扰了,等下次吧。”央书惠优雅点头与迟意父母问好,再看向迟意,“你凌晨的飞机,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
几人一同出去。
迟建华等司机将车开过来。
接央书惠的人先过来了。
红色的敞篷跑车上跳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细皮嫩rou的像个未成年学生,嘴角的笑容勾得跟耐克似的。
男人走路一蹦一跳,Jing神小伙般蹦跶到央书惠身边,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弯腰替央书惠打开车门。
央书惠同迟意一家人道别,挥了挥手。
男人跟央书惠说了什么,央书惠点头。
他颇为诧异地转身看向迟意,抬手推了推头上的鸭舌帽,盯着白裙小姑娘瞧了半晌,然后用力一拍自己后脑勺,朝迟意点头挥手一气呵成,跳上车座,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