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尴尬的捂嘴,眨巴眨巴眼,好像自己不礼貌哦,她便改为了偷笑,故意拿眼看顾远征,模仿打嗝的动作。
“……”顾远征气得直接去了门外。
在战友离开后,郑怀新憋不住笑了起来,丝毫不比迟意客气。
“哈哈是不是很好笑,让他一直怼我!”迟意跟阳光爽朗的郑怀新道。
郑怀新不厚道的点头。
迟意举起手,跟郑怀新击掌,“以后我们一起反抗顾远征吧!”
“阿征吃撑了就会这样,平时很冷酷的,看谁都是爱理不理。就是打起嗝有点鬼畜。”
迟意乐呵乐呵的,看谁都是爱理不理?那他能找几十个个女朋友,好流弊!
迟意跟郑怀新聊起顾远征的八卦,她很好奇一个人怎么在短短高中三年谈四舍五入一百个女朋友的。
郑怀新不是宿永人,不清楚顾远征的高中生活,倒是有次喝醉了听顾远征提过一嘴。
他跟迟意说道,“阿征以前很白,长得就跟现在的南哥差不多吧,因为太能打架闹事了,所以被家里赶去当兵,他自己说这个叫改造……”
“我猜他找人打架多半是因为一言不合。”
“差不多吧,阿征说他们听不懂人话,故意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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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餐桌上已经看不见杯盘狼藉的碗筷了,迟意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郑怀新聊得找不着边了。
赶紧打住了和郑怀新的八卦,迟意跑去厨房找他。
谢知南将厨房收拾的整洁干净了。
“谢知南,你真的很贤妻良母诶。”迟意忍不住夸赞。
谢知南没什么表情,继续在水池边冲洗双手,“晚上我要和顾远征他们出去一趟。”
“行,你去吧。”她语调轻快,跟熟悉的中国朋友聊完天,迟意有一种在国内的感觉,心情自然也开阔起来,没了平日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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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月圆。
谢知南送顾远征和郑怀新下山。
他们没直接回镇上的旅馆,三人一起选了山坡另一条路,去了谷底。
坡上是一间间简陋的房屋,屋前挂着白炽灯,灯泡在夜晚中看不清形状,晕黄的一个点,从下往上看像极了孔明灯燃放的景象。
谷底有一条细窄的溪流。
远处的马路拉着电线杆,挂着年久失修的路灯,时亮时灭,让漆黑的夜跟着眨眼。
小河寂静,宛若一条银色的带子被遗落在干燥缺水的小镇里。水面盛满明月清辉,依水而生的亚浦罗格因为夜里的气温,花朵收拢了花瓣,沉睡的花骨在水边无声流淌。
顾远征走到之前迟意坐过的大石头旁,月光照在他不复白皙的脸庞,一双凌厉的剑眉星目越发冷冽。
他拍了拍这块沉默的石头,朝着石头大喊了一声:“小北哥!我和新新仔来看你了!”
郑怀新站在顾远征旁边,两人默契地面朝大石头敬礼。
石头上散去了白日焦灼的炎热温度,在夜里冰凉沉默,不会回礼,也不会出声。
谢知南站在几步外,望向水面上的圆月,深沉的溪水是吞噬光明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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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谢寻北带郑怀新和顾远征来萨林镇出过任务。
那是郑怀新和顾远征第一次来东区,一路见识了阿洛塔最混乱的街头,最动荡的冲突区,最贫苦的难民,和像极了世外桃源的萨林镇。
路上经过交战区,郑怀新吓得脸都白了,毕竟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顾远征由于家庭背景导致了临危不惧的冷静沉着,在看到街边被炸烂的尸体时,还是生理不适。
谢寻北与交战区双方交涉,作为一个多次参加阿洛塔维和的士兵,对东区地形和几股势力了如指掌,一路安全通过,给队友们心里留下了可靠的印象。
这次,他们主要任务就是护送医疗兵去萨林镇。一周的任务很快就完成,回去前的傍晚,谢寻北带上两个第一次参加维和任务的中国军人去了后山的谷底。
阿洛塔河流很少,在顾远征和郑怀新看见这条微不足道的小溪时,分别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河岸两旁是沐浴在夕阳下的金色花朵,一瓣瓣重叠的花朵像极熟悉的睡莲。
莲花在种花家的文化中,古往今来都具有十分丰富的情怀,不管在何时何地见到了莲花,总会想起遥远的祖国。
岸边这一块石头也有来历,在顾远征他们第三次随谢寻北来萨林镇时,发现河底的溪流被一块巨石给横贯切断了,下游的花朵少了水源,病恹恹的枯死状态。
顾远征叫来他们俩,三人齐心协力的用工具将石头给推上岸。后来这石头就成了他们仨聊天的天然桌椅。
只是谢寻北死的太早,还那么年轻。
顾远征和郑怀新回国后进行高强度训练,第二次被联合国派遣去阿洛塔出出任维和任务。
不再是之前的工兵身份,巧的是他们又遇上了谢寻北,对方是班长。
顾、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