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人背叛,她完全束手无策,至今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甚至抱着侥幸心理在想,现在可能就是一场梦,或许等一下就会醒过来了。
“别可是了,事实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肖菀尽量软着声打断她,“你现在要想的是,你要怎么做。”
房间里寂静了很久,哭声连带着哭嗝都销声匿迹,只有威风吹动窗帘的敲打声。
姜辞卿擎着含着水的眼眸,望着肖菀,救命稻草一般求救,“小碗,你说,是不是我哪里不好,让他觉得……不、不想喜欢了……啊。”
肖菀整个人愣怔住了,久久不能缓过来,几秒后,心口一阵揪着疼,钻心挫骨。
她有一种想狠狠抱住姜辞卿的冲动,想揉进骨血,声嘶力竭的吼叫,告诉她全世界最好。
只是因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傅昔玦,让一直活力四射的她最好的朋友,竟然开始怀疑自己,魂不守舍的。
肖菀气笑了,从毛毯上站起来,脚底的麻感她完全顾不上,只是捧着姜辞卿的脸,异常认真一字一顿的说:“姜辞卿你给清醒一点,你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学历有学历,唯一的不好,就是你碰到了这个渣男!”
眼神瞄到遮掩在被子里的手机,肖菀一把拿过,一通流畅顺手的Cao作,让姜辞卿一晃一晃的。
“从现在开始,手机关机,不准接他的电话,也不能回消息,就晾着。”
对付渣男,她有的是办法,肖菀自己吃过渣男的苦,就绝不会让姜辞卿陷入同样的境地。
姜辞卿脸色犹疑,声音弱弱:“万一……万一他要解、解释什么……”
声音越说越小,多说一个字头就多埋深一点,只敢用余光偷偷看肖菀。
能猜到肖菀现在大概是有想揍她的冲动的。
“还解释什么,你还抱着期待想等他的解释?”
“眼见为实,但凡有解释就说明他有那不正的心思存在过!”
肖菀不知道说姜辞卿什么好了,把自己摆到低姿态的样子,真的不适合她,一点也不可爱了。
对面的肖菀慷慨激昂,姜辞卿分出一些视线落在对面的化妆椅上,那个黑色的牛皮纸袋。
肖菀终于停下来了,喝了几口水,趁着她喝水的间隙,姜辞卿举棋不定,支支吾吾。
“那个……原本我周末要和他一起、一起见我爸的,他的衣服……都买好了……”
刚要脱口而出的教育言论,就这样生生被卡在喉头,肖菀定定看着她,口中苦涩。
“那我陪你去退掉,我们不要了,用不上了。”
姜辞卿却拒绝了,“这件衣服真的好适合他的,我一眼就看中了,好像现在说想看他穿这种话有点不切实际了,”她低落的苦笑一声,“但我还是想留给他。”
“毕竟在今天之前的我,还是很喜欢他。”
不是今天之前的‘他’,而只是‘他’。
知道这样的自己其实很没出息,也很没骨气,但往事种种,仍旧弥留在脑海中,比往日都要格外的清晰。
一帧一帧缓慢放映着,喧嚣的告诉她,那些时候都是真实的,他也有对自己笑,也对自己很温柔,很偏袒。
但好像,也只能到这里了啊。
肖菀无声不言,房间里,姜辞卿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掉即将再次模糊的眼睛,不给眼泪流下来的机会。
她真的好糟糕啊,连质问的胆量都没有。
/
之后的几天,姜辞卿懒怠在家里,活动范围不大于卧室和厕所。
一蹶不振说不上,但状态的确不佳。
因为手机被肖菀关机了,为了避免别人怀疑,姜辞卿拿了前段时间用过的电话卡,重新充上了话费,幸好里面的联系人还都在,
买了一个新手机,把卡插进去。
一切就绪之后,在app商店里,看着微信的下载按键,她迟疑了,想起肖菀的脸,最终没有点下,指尖蜷缩,片刻后整个人都抱团缩在沙发上,背影单薄。
纪时淮在黄昏到来之前打来了电话,语气很急。
“你换手机号怎么也不跟我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肖菀已经帮我给你请假了,你就好好休息,怎么这么大了还是摔跟头摔到头破血流的啊。”
窗外的黄昏逐渐融化,盈满整个天际,盛空之下,除了高楼什么也没有,只林厦独立。
她握紧手机,轻笑一声,“是啊,可能是走路就只顾着一往直前了,撞在南墙上,还真是挺疼的。”
疼的叫她不敢遗忘,甚至不断想起,也许是老天对她莽撞行为的惩罚,所以每时每刻都要叫她不断想起,让她流泪还不算,还要剜她的心才好。
纪时淮没听出什么,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不用急着去工作,还难得贴心的问要不要去看看她,被姜辞卿婉拒了,肖菀会照顾她。
凝视着黄昏许久,虽然光并不刺眼强烈,但看久了还是会酸涩,收回视线看向中岛台的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