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被子掀开,看见洁白如雪的被单上一团干透了的血迹。
她臊得无地自容,过去一把将被单扯了下来,乱七八糟团成一团扔在墙角。
他忍不住想笑,揉了揉她头发:“干净的女孩。”
她瞪他:“那你干净吗?”
昨晚他那个样子,花样百出,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的样子。府里的奴仆都说,他从没让哪个姬妾或丫鬟侍寝。先时陆愔儿还信, 经过昨天后,却是有些不信了。
“我干不干净你不知道?”他心情似乎很好, 嘴角总擒着笑:“那要不要再试一次。”
陆愔儿:“……”
他厚颜无耻地继续道:“昨天好像有些生疏,多来几次就好了。”
她气得要死。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看到她这副生气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 他喉结一动, 扯过她又开始亲。
两人贴得极近,她明显感受到他的变化,吓得叫他:“王爷。”
柔柔的两个字像是催化剂, 他本不想对她做什么,现在却是有些忍不住了。两片薄唇一路往下,埋进她颈窝啃咬着她,气息越来越乱。
快失控时记起她身上有伤,挣扎着清醒过来,从她脖子里抬起头。
她吓得快忍不住哭了。
他无奈叹口气:“怕什么,今天先不碰你。”
他揉着她的小手,问她:“床单怎么不让人拿去洗?”
她已经抬不起头了,声音闷闷地从喉咙里发出来:“丢人。”
他眯起了眼睛,箍着她腰把她往怀里带:“做本王的女人很丢人?”
“我是怕你丢人,”她理直气壮:“你不是佛门俗家弟子吗?”
他笑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凑近她:“俗家弟子是能娶亲的。”顿了顿,又说:“也不用守清规戒律。”
她故意刺他:“所以你就娶了一个又一个?”
他的目光沉了沉,却并不生气:“皇命让我娶,我能有什么办法。”
陆愔儿没再无理取闹,侧过了头不说话了。
他看着她,突然想,但凡她对他有一丝真心,与五王彻底断了来往,他就能为了她把别的女人全都遣散出去。
可要是她与五王仍旧有所牵连,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杀了她。
张斗端着药敲门进来,把药碗放在桌上又走了。陆愔儿闻到汤汁的气味,立刻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他果然只是把她当玩物而已,根本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他把药碗端起来,递到她面前:“喝了。”
她心里狠狠一沉。
她自己去喝是一回事,东西由他命令着去喝是另外一回事。
她咬了咬唇,嗓子里又苦又涩,努力了很久才说:“你不送来我也是要喝的!”
语气倔强,很是生气的样子。
邹临祈略有怔愣,手里一空,汤碗已被她接了去。
她仰头把药一气喝了,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喝下去的不是苦药,而是一碗什么味道也没有的白水。
他想,或许是因为她自小身子不好,喝惯了汤药的缘故。
他生了兴致,一只手撑了额角看她:“不苦?”
乍一听,陆愔儿以为他是开始怀疑她的身份,觉得她不像是个身骄rou贵的大小姐。刘绾溪虽然自小就常喝药,可每次都喝得十分艰难。因为闹着不肯喝,也不知道哭过多少次,心疼得刘笃和杨氏了不得,大骂府里的大夫无能,找不出不苦的药。
陆愔儿毕竟冒用了别人身份,无法做到时刻理直气壮。在邹临祈含义不明的注视下,她有些心虚,动了动眼珠说:“苦也不用你管。”
明明是情急下脱口而出的掩饰,听在邹临祈耳里却成了撒娇。他勾起唇角,搂住她腰把她带到怀里:“本王非要管呢?”
陆愔儿不明所以抬头看他。
他毫无征兆地低头,噙住她两片软软的香唇,舌头探进去在她口腔里搜刮了一遍。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往后倾,想躲开他。
他偏把她抱得更紧,手扶着她背,把她往自己怀里收。
倒没怎么纠缠她,很快从她唇上离开。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回忆味道一样地道:“果然很苦。”
他的嗓音低哑温柔:“苦了要说出来,忍着做什么。”
她心里重重一颤,眼眶瞬间热了。眼睛从眼尾的位置慢慢往外蔓延,红了一片。
邹临祈还以为她是被他欺负得哭了,说道:“哭什么?”见她不说话,又道:“本王亲你一下,你很委屈?”
她听得耳热:“我没有哭。”
“行。”
他沉默下来,却是没有老实多久,很快又道:“既然不委屈,那再亲一下?”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睛看他。
面前的男人五官Jing致,脸部线条分明。长相偏清冷凌厉,偏偏总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