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八王府、身上的伤。
六皇子口中所说之人莫不是指的自己?
所以,当时离开王府的时候,自己准备留纸条给颜朗时,六皇子不让,说是他会派人告诉颜朗。
原来,就是以这种方式告诉颜朗的?难怪进宫这么久了,倒是不曾听闻有关八王府的消息。
他要用自己胁迫颜朗做什么?
他一边答应替自己查案,一边有利用自己威胁颜朗,他口中所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按理说翻案一事,本是要还薛府、冯大人清白,为何六皇子好像比自己还要着急此事。
颜朗他……他怎么就乖乖就范呢?
不等薛晴来得及离开,六皇子已经发现了有人在墙角偷听,于是走到她面前来。
薛晴先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接着就理直气壮质问他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六皇子命身后之人先退下,随即转身负手而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不过,嫂嫂你大可信我。总之,我是不会害你们的。”
薛晴原先只觉得他颇有城府,行事沉稳小心,眼下却是觉得这人道貌岸然,一面与颜朗交情匪浅,一面却又在暗地里算计他。
倒是不枉他与太子乃是兄弟,算计起人来也是半斤八两。
薛晴问道:“所以,你之前是在骗我?难怪我每次问你事情进展如何,你都不能给我一个详细的答复。你根本就不会帮我,对不对?”
六皇子转身看着薛晴,斩钉截铁道:“我说过会给你一个答复,只不过,这个过程现在有人正在为了你全力以赴,你只需要静候他的佳音即可。”
薛晴转过头去,怒气道:“言而无信,与小人何异?”
六皇子眼下倒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小人了,因为此前太子一事,六皇子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若要坚持做君子,只会让小人钻了空子。非常时期,大可采取非常手段。
六皇子对此不予辩解,只是说道:“有些话或许他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但我总认为,行动比任何的情话来得真实。”
薛晴不理解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前你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我不是十分了解,但我想,那日在城墙上,面对咄咄逼人的太子,你应该是看出了他对你的几分动容。我不知道你心里对他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我认为那日太子在你耳边说的话不假。”
薛晴用一种近乎奇怪的眼神看着六皇子。
六皇子面上浮现出失落的神情,接着说道:“襄王有意。若你不信,大可在这里安心等着,看他为了你能做到何种地步。”
真的是‘襄王有意’吗?
明明心中对他说的话有了六分的确信,但面上仍是故作坚持的表现出怀疑。
六皇子说不准此刻她心里的想法,但见她脸上起了怀疑,眼下为了把她留在这里,便只好接着说道:“若你不信,你现在大可以去皇上面前,你就说你想出宫。不管是去赵府还是八王府,皇上绝不可能阻拦你,我更是没有这个本事敢在皇上眼皮底下把你困在这里。不信的话你现在便可以走,我绝不拦你。”
薛晴皱着眉,不理解他突然说自己可以自由离开皇宫又是什么意思?
六皇子只是淡淡地说道:“那日父皇当着众人的面审问祝将军君,中途祝将军提到了他在泸西镇遇到一桩怪事。祝将军还没来得及接着往下说,世子神色大变,当即将当年王府一事的恩怨全部算在了祝将军的头上。也是因此,咱们东宫那位……眼下才能相安无事。我想,祝将军没能说出口的那桩怪事,嫂嫂你应该是清楚的。”
薛晴眼中有纠结,有逃避。
六皇子心下了然:“我所知不多,但我明白,若是祝将军把那桩怪事说了出来,只怕……嫂嫂你现如今不可能在这场风波里面全身而退。世子对他们的恨意相比你我都清楚,但……我确实没想到在这滔天恨意面前,为了你的安危,他能隐忍到只选择断其左膀右臂,而非是将他们连根除掉。”
薛晴红着眼看向他:“你究竟要因为什么要他为你办事,太子之位吗?”
六皇子笑了笑:“好在你对他却也是有情的。不过,他现在倒也不完全是在为我办事,这件事一旦成功,对大家都好。”
见她已经整个人傻愣在了原地,六皇子微微点头:“嫂嫂且安心在这宫里住上几日,一切,会如你所愿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薛晴一个人留在原地: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颜朗他……真的……对自己有意?
回想起此前他几次的出手相救。
当时的情况,大可以说他是因为对自己的仇恨所以不舍得自己这个‘鱼饵’出事,以免耽误他引出背后之人。
可现如今太子构陷八王府之事已经算是‘查明’,他自己也默认了,那么,自己这个‘鱼饵’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他真的有必要再因为自己而受六皇子胁迫吗?
‘鱼饵’一说,眼下看来已经很是苍白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