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一脸忐忑地看向薛晴。
薛晴也看到了,但她只看见了那支轻骑部队,心里还想着谢良人的事:“谢元帅马上就要到了,太子殿下可想好了要如何向谢元帅交代谢良人的事?”
太子侧目道:“孤乃东宫太子,眼下皇上圣体抱恙已久,孤理应顺从祖制,即日登基。现孤为君,他为臣,君何须向臣子有所交代!”
顺应祖制,皇上圣体抱恙无法处理国事长达半月之久,东宫太子便可登基,一切以国事为先。
薛晴出声反问道:“是吗?圣上究竟因为什么而导致的圣体抱恙呢?这其中,太子殿下难道不清楚吗?若是朝堂之上有大臣……”
“皇兄!”
薛晴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太子转身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薛晴的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薛姑娘,做人要识时务!”
从小到大,薛晴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扇了巴掌,这滋味颇有些深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此刻,薛晴恨不得将此小人一刀捅死。
但眼下薛晴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六皇子一开始还担心太子会忍不住杀了薛姑娘,不过幸好这薛姑娘闭嘴了,不然她这颗好好的棋子可就废在自己手里了。
不过好在刚才太子这一动怒无异于是暴露了眼下太子心中的焦灼不安,看来,今日这一局赢的胜算还是不小。
很快,谢元帅已经带着一支轻骑部队到了城下。
城门未开,谢元帅下马,抬头看向城墙:“上面何人?吾乃南境谢氏,请旨入宫面圣,开城门!”
要说谢元帅不识得太子,倒也未必。只是眼下已到辰时,京城城门未开实在不正常,加上城门外眼下也有不少百姓等着进城。
过了一会儿,太子才命人回复道:“四君将领须有圣旨方可入京,不知谢元帅可有圣旨在身?”
谢元帅回头,颜朗与长公主的车马缓缓上前而来。
城墙上,太子眯了眯眼,看向城外的一干人等,随即摆了摆手,示意暗处的弓箭手准备。
长公主下了马车,上前来:“吾乃辰国长公主,得圣上口谕回京,墙上何人?”
太子示意身旁的人问道:“既是长公主殿下,可有金印在侧?”
长公主回头,命人取来金印。
墙上喊话之人看向太子,太子点了点头。
“请长公主一人入城!”
长公主看了看谢元帅,随即对墙上之人道:“谢元帅乃本宫兄长,此番回宫吊唁太后,还望放谢元帅同本宫一同进城!”
太子闻言,上前一步,附身看向城墙之下:“姑姑,未得父皇旨意,侄儿不得轻易放四军将领进京,还望姑姑体谅一二。”
颜朗策马上前来:“殿下,眼下辰时已过,为何还不开城门放百姓进城?可是……宫里出了事?”
不得不说,颜朗此话正中靶心。
城外百姓闻言,已经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太子霎时变了脸色,但很快便又将一切矛头直指颜朗。
“昨日,有贼人闯入皇宫,惊扰了圣驾。不知世子可认得这一干乱臣贼子?”
话一说完,太子便命人将那几名暗卫连同薛晴一道押到了城墙边儿上。
一连数日没找到人,颜朗已经在心里有了猜想:大概是落入了太子手里。
只是不曾想,太子会在这个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自己就范。
六皇子心里抱着一半试探一半真心,站在太子身后向颜朗微微摇头,要他千万不要承认这几人的身份。
长公主与谢元帅连同四周等着进城的百姓纷纷抬头看向城墙上被扣押着的几人,接着又看向了颜朗。
百姓的议论也随着城墙上太子所说的话调转了风向,有些知道三年前王府之事的,不免开始对颜朗指指点点了起来。
南风意识到了事态严重,生怕公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于是赶紧策马上前来在颜朗耳边提醒道:“公子,眼下千万不要落人口舌,太子此番明显是有备而来。六皇子在上面,会想办法保住薛小姐的。”
认的话,无异于是要颜朗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再一次承认了王府以下犯上,甚至还包藏祸心,多年来一直不知悔改。
可是,如果不认的话,那几名一直追随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在王府落难之时一直忠心耿耿不曾离开的兄弟,还有……薛晴,他们便会命丧于太子之手。
颜朗两难之际,太子开口催促了:“世子可认得他们?”
长公主见颜朗心中为难,而薛晴又始终未曾开口,回想起此前与那姑娘的一面之缘以及后来曾听之问提及过这姑娘,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长公主回头看向梁之问,于众人不察之际向他交换了眼神。
城墙上,六皇子与太子皆是看出了颜朗心中的纠结,也没有错过颜朗此刻眼中的难舍与不忍。
宫里安插的人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六皇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