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有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拿着一块莫名其妙的令牌,说是锦衣卫,要求见他。因为对方是女子,他也没放在心上,就让人随随便便打发了。没想到这个女子倒有些能耐,仅仅一晚的功夫,就找到了卫所的马千户。
东瀛人来犯,如果消息属实,自己若消极怠工,处理不当,那可是叛国,诛九族的死罪。吴佥事再糊涂,也不敢以身犯险,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赌一口气。
可心有不甘,转念一想,出兵自然是要出兵的,但出的快慢却大有讲究。
出的快,救了锦衣卫那些人,保住象头岛,保住台州,自然是大功一件。可若出的慢,让锦衣卫被东瀛人吃掉,自己以逸待劳,将经过恶战的东瀛人一网打尽,这仗即打得轻松,也出了自己心中那口恶气。
想到这里,吴佥事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东瀛人来犯,我等肩负守家卫国的重任,自然是要义无反顾地冲上前,与之拼命,将其一网打尽。
可消息来源是否正确也尤为重要,若不小心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损兵折将事小,辜负了朝廷的信任,辜负了百姓的重托,那就是大事了。我们难辞其咎啊!”
马千户听得频频蹙眉。
苏木和小爱昨晚找上门,跟他说吴佥事闭门不见的时候,他还不怎么相信。以为她们两人对吴佥事为人有所误会,毕竟再离谱,也没人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延误战机,那可是死罪。
“大人,锦衣卫数百密探已经查明,消息来源属实。东瀛人定于明天一早,大举进攻象头岛,锦衣卫已经赶去支援,我们……”
马千户还待再说,吴佥事却突然翻脸了,大声斥责道:“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你是听谁说的?还消息来源可靠,我问你传信的那个锦衣卫密探呢?她人呢?”
吴佥事之所以敢盛气凌人地大发官威,是因为他知道锦衣卫中没有女人,苏木肯定不是正规的锦衣卫,就算她手上有令牌,那也不能代表什么。
所以,他质疑得理直气壮。
“吴大人!吴佥事!军情紧急,锦衣卫中但凡有一个能杀敌上战场的,都上了。只因为我是一个女子,上战场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他们这才派我来报信。
怎么到了你这,反而成了质疑的理由了呢?这令牌是不是真的,你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耽误了一晚上,已经是苏木忍耐的极限了。若不是事关重大,等着台州卫所出兵救人,以她的暴脾气早就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了,哪还会这么客气,跟他好好讲道理聊人生。
“大人,令牌我已经验过了,确认无误。确实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下发的令牌。”
就在吴佥事被苏木怼的一肚子火的时候,马千户这个没眼力见的,又添了一把火。
吴佥事被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气得七窍冒烟,顿时拍案而起,指着苏木破口大骂:“你一介女流拿着锦衣卫的令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的?
若你是东瀛人的jian细,偷取令牌后,来卫所虚报军情调虎离山,我若不核实你的身份,随随便便信了,事后若中计,岂不是……”
见吴佥事质疑苏木是东瀛人的jian细,小爱忍无可忍,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厉声打断:“吴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何人?竟敢如此大放厥词,肆意污蔑?!这块令牌是浙江提刑按察使司陆佥事亲自交到我家小姐手上的,怎么可能是偷来的!”
吴佥事见小爱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怼他,心中微微一震,忽然想起堂兄曾经提过,办侄女案子的陆大人是广平侯的孙子,他的身旁有个女子,好像是锦衣卫同知的独生爱女。
那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赫赫有名的苏家大小姐。
苏昭苏大人是从三品的锦衣卫同知,比自己还低上半级,但锦衣卫是天子近臣,自己只是一方武将,两者跟天子的亲厚根本没有可比性。
虽然有点惧怕对方的权势,但一想到自己家族因锦衣卫告密,遭到天子痛斥,自己更因为这个被贬来这里耕地,心中就有一股不平之气。
吴佥事头脑一发昏,仍然坚持道:“我不管你是谁,事关重大,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你要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令牌勘验过了,身份也说明了,就这样还要自己证明你妈是你妈,你爸是你爸,苏木气极反笑。
时间不等人,自己再跟他纠缠不清,倒霉的可是陆言拙。
性命攸关,一想到陆言拙有危险,苏木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倏然上前一步,“唰”地一下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冰冷的刀锋贴着吴佥事的脖子,苏木面若寒霜,冷冷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爱信不信。今天这兵,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由不得你!”
第216章 圣上这特么是老糊涂了吧
苏木突然发难,持刀劫持了台州卫所最高领导人,此举彪悍无比,百年难见,惊得议事厅中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这是要兵变呢?还是要造反啊?!
“苏小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