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桀开的是那辆黑色奔驰大G,蓝色的车牌号在晃眼光线下微微反光,云悄虚眯着眼睛,再次看清车牌号:蜀AY0820。
林桀把车停在距离云悄身前,上身越过副驾,给她开了车门。云悄坐上车,带上门,系过安全带。
去往医院的路上,云悄意识混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医院时,林桀正打算叫她下车,一转头看见正在睡觉的云悄,微微怔住。
地下停车场光线暗淡,穿过车窗照进车厢,朦胧的灯光照在女人未施粉黛的脸颊,巴掌大的鹅蛋脸肤色白皙,弯眉杏眸,秀鼻傲挺。
林桀视线往下移,停在云悄因为鼻塞用嘴呼吸微张的唇瓣上,她没涂任何唇妆用品,唇瓣是本来的粉色,唇微张,两颗兔子牙若隐若现。
林桀喉尖滚了滚,脖颈不自觉弯曲,凑近云悄脸颊,鼻息扑洒那瞬,云悄眼睫颤动,睁开眼就对上林桀漆黑的眼睛。
乘人之危被抓个现行的林桀:“……”
云悄知道林桀想做什么,内心有点小期待,索性借着感冒发烧之余,装作不知道,抬手摸了下林桀脸,轻软着嗓音说:“林桀,你想做什么?”
林桀握住她的手,喉结微滚,挑了下眉:“不做什么,帮你解安全带。”
“……”
是她想多了吗?!
林桀捕捉到云悄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眉梢稍扬,懒洋洋地说:“难不成你以为我想亲你?”
“……”云悄脸红,别过脸看向他处,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才没有。”
“是吗?”林桀尾调稍扬,抬手给云悄解了安全带,从她身上离开时又说:“那你为什么脸红?”
云悄闻言,抬睫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白皙脸颊飘上一抹薄红,红白两色,反差极度明显。
她轻咳一声,极力掩饰自己脸红的真实原因:“我是发烧。”
“行,发烧。”林桀顺着她话附和一句。
云悄偷偷用余光看林桀,他此刻疏懒的靠着椅背,手肘放在方向盘上,指节稍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似察觉她偷看的目光,林桀瞭起眼皮看她,狭长黑眸噙着浓浓戏谑:“心虚了?”
“没有!”云悄如同被踩着尾巴的兔子,红着脸反驳,“去看医生了。”
她急忙忙地从车上跳下来,动作敏捷,浑然不像个生病的人。林桀盯着她背影,哼笑了声:“真没心虚?”
“……”云悄不理他。
林桀继而笑出了声,很沉,懒洋洋的,坏到了骨子里。
“不逗你了,去看医生。”林桀也跟着从车上下来。
乘坐电梯时,林桀一个未拆封的一次性口罩递给云悄,说道:“医院里记得戴口罩。”
云悄道了声谢接过,拆开包装袋,戴上口罩,口罩很大,遮去云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透明亮的黑眸。
从电梯出来,云悄跟林桀去了一楼门诊,医生给她量了体温,37°8,不算烧得很严重,只是鼻塞加嗓子发炎,需要打点滴。
等护士给云悄扎好针离开,林桀拉过一把背椅在她病床前坐下,望了眼点滴瓶,毫不留情嘲笑云悄:“幸好烧得不算严重。”
云悄懵然看他:“?”
林桀勾着唇,拖腔带调的说:“脑子烧坏了,更笨了怎么办?”
“……”云悄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又逢病中倦意来袭,她打了个哈欠,和林桀说:“我困了。”
林桀挑眉:“困了就睡,难不成你要跟我比赛熬鹰?”
“……”这人嘴怎么这么毒啊。
云悄咂咂嘴,说:“那你帮我看着点滴瓶?”
林桀起身,弯腰给云悄掖好被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放心,有林哥在,不会出人命。”
云悄闻言,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桀陪在身边的原因,云悄梦见18年春节,梦境景象很清晰,她像是又回到了那天,经历了一遍希望过后的绝望。
年前,云悄因为跟导师一起跑一个项目,从高处跌下造成了左腿韧带拉伤,她从公寓乘车去医院换药,在经过某个十字路口时,她看见一个很像林桀的背影。
黑色大衣,背影瘦高挺拔,利落干净的圆寸,低头抽烟的动作都很像林桀。
云悄坐在车内,视线不由自主的黏着那道身影,等车开到那人身边,男人也跟着抬头,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是林桀。
左腿传来的疼痛,让云悄回神,她闭眼靠着椅背,唇角自嘲上扬。
她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这里是纽卡斯尔,不是南城,怎么会遇见林桀呢。
从医院换完药回来,云悄跟乔然通完视频电话,才摘下耳麦,一抬头看见小神婆提溜着两大袋便利袋风风火火走进来,她不由得失笑:
“你这是做什么?”
小神婆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抬头看着云悄,理所当然的开口:“咱们两个孤家寡人,今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