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卿一字一句听着慕容麟的作战计划,听着他当着众位将军的面,滔滔不绝又认真凝眉的样子。
她就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眼前这个男人,她爱了两世。
前一世,爱而不得,因为种种原因,甚至连诉说情爱的机会都没有,两人便Yin阳相隔。
这一世,他们互诉衷肠,隐忍克制,却又彼此相爱无言,成为对方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北境战场虽然远离南夏京都溧阳,但若若河一线溃散,那南夏北境边关再无可以抵挡敌人南下。从若河到京都,这一路,没有什么穷山恶水,反而是一马平川。
所以当年那一战,南夏才会败的很惨烈,一夜之间,痛失二十几座城池,半个月的时间,京都溧阳城便被攻陷。
从那以后,慕容麟每年都要北上巡查北境边关状况。
虽然建立了若河大营,但北境生存条件艰苦,将士们吃穿用度往往跟不上。为此,他每年回来的时候,都会向兵部和户部施压。
长此以往,他成了南夏朝堂中,人人忌惮的存在。
可他心中所想,不过是为了北境的将士们,南夏的好儿郎们,能在凛冬的季节吃上几口热饭,喝上几口热汤,身着几件暖衣过冬。
他从出生到幼年时期,一直都活在诅咒和流言中,知道年少去了南域,成长为了如今南夏赫赫有名的战神。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李凤卿看着男人胳膊上的伤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低头保持沉默。
众将离开后,慕容麟看着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人,问:“怎么了,卿卿?”
李凤卿抬眼,看着这些日子她心中日思夜想的人,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跟你在一起并肩作战,挺好的。”
“不好。”慕容麟将她揽入怀中,小声说道。
李凤卿问:“为什么?”
“你不该来北境的。紫金阁,他们、他们就这么让你来吗?北境战场局势难料,就连我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这是生平第一次上战场,我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不,我就是你的后路。南域因为和南拓接壤,受疫情的影响,不可能还能抽调出兵马增援北境,所以只能靠我们自己。我心知你此战必会赌上自己,所以我在来的路上,飞鸽传信紫金阁,请紫金长老们出面,去南域见培养你的十三楼。我知道他们从不过问朝堂大事,只在乎你个人的安危。但是现在,慕容麟,你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南夏,是我们南夏所有人的希望。所以请原谅我自私一次,我想你能活下来,仅此而已。”她有些激动,松开慕容麟,不敢看向他。
历经两世,她忍受了很多,都不过是为了眼前这个人能活下去,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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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度赶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大雨天。
北境的大雨不常见,但这一赶上,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停的。
人还未到慕容麟的营帐,就听见他在大声抱怨这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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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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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不是和我江某人作对!怎么我一来,它就开始下雨。”营帐外的侍卫见他走来,闻声好,便掀起帘子。
江度走了进去。
慕容麟和李凤卿还在复盘之前的指定的作战计划,两人看着地图反复讨论,力求万无一失。
因为这场战役关乎到南夏的国运,和万千百姓的生死。
“二弟,你来了。正好,我和卿卿在讨论怎么应对对方的计策,你也来一起讨论。”慕容麟回头,看着风尘仆仆,一路从南域赶来的人。
李凤卿含笑点头,问了一句:“南域如何?九公主怎么样了?”
“我们找到公主的时候,她受了伤,不过好在有我。估计这会儿赵恒应该已经带她回京了。她吃了不少苦,我看得出来,尤珏太子的死,对她冲击很大。”
慕容麟和李凤卿听完,互相看了一眼。
慕容嫣确实吃了不少苦,但那一次的和亲,却是为很多百姓求来了药。
江度顺便将自己在南域的所见所闻大致向两人讲了一遍。
两人听完也是感慨万分。
好在疫情控制住了,否则南域和北境同时发难,他们届时根本无法兼顾两边。一个是三国兵马施压,一个是到处传染蔓延的疫情。无论哪一个,对他们来说,都很艰难。
营帐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暗。
慕容麟掌了灯,营帐内瞬间明亮了不少。
三人看着地图,慕容麟指着大成边关的一处山谷道:“这里,江度,休息两日后,你带领三万人马,从若河西边渡河,届时我会掩护你。宗牧深入敌后,需要有人前去接应。我不能去,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
江度犹豫了下,忽然想到了杨宗牧的妻子肃王妃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