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来回地转:“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二弟这趟回来突然对这丫头分外上心,还为了她把咱们清儿扔去了山西,原来他是有这个心思!”
李麟咝了一声:“可是之前也不见二弟对怀玉有过......”
黄氏冷笑:“还用得着猜么,八成就是那丫头成心勾引算计呢,我还真是小瞧了她!”
此时她回想起当日被苏允之拒绝的事,心头那一股邪火越烧越旺。怪不得瞧不上她的清儿,原来......那丫头竟是瞅准了平阳侯夫人之位!
“好个小狐狸Jing......”
李麟听得直皱眉:“你这么说未免也太难听了,我看怀玉那孩子不是这样的人。”
黄氏气不打一处来:“老爷这是忘了您侄儿和儿子的事了?还不都是她撺掇二弟做的,往后若真给她当了侯夫人,那还了得!”
李麟拧着脸看她,却没有说话。
黄氏咬牙,双眸烁烁道:“只要有妾身在,她应怀玉......就休想!”
说完这话,她不由得想到了李霑,忙问李麟道:“三弟又怎么说?这么荒唐的事,他就没有说几句话?”
李麟挥挥手:“他能说什么?他一向是和二弟一个鼻孔出气。”
黄氏绞动着手里的帕子,看了李麟一眼:“老爷,你说母亲......是真的说过那样的话么?”
“那就不知道了。”
“那岂不是,二弟想怎么说都行了?”
李麟冷笑:“在这个府里,不一直都是如此么?”
黄氏越想越不忿:“别的事就罢了,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行!”
她一想到自己的长子李玄清因为应怀玉被扔到那么远的地方,而应怀玉却在暗中觊觎侯府夫人之位,就气闷得胸口发疼。
“你可不要轻易去惹他,之前你那侄儿,还有我们清儿的事,加起来还不够你知道个好歹?”
黄氏一滞,越发恼怒:“你不提还好,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这一桩桩一件件未免也太过分了,你扪心自问,他何曾把你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何曾把咱们大房放在眼里?有一句话说的好,长兄如父,他又凭什么把你儿子弄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如今可还没分家呢,他还真以为他就是当家的了?”
她这些话句句说得李麟脑袋疼,他甩甩袖子又要夺门出去,好寻个清净,这回却被她一把扯住了衣服:“老爷!”
“我说这些话,你竟还一点都不气!你、你怎能如此......窝囊!”
李麟挥开她的手,大声斥她:“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知道个什么!我不出头,实是为了咱们大房好,你知不知道......当年父亲身边有个名门出身的冯姨娘,偷偷在母亲饭菜里下毒,是给二弟......亲手折断了脖子!”
黄氏一愣。
李麟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语调:“此事当年,我可是亲眼所见。他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实则......极为心狠手辣,我早就跟你说过,轻易别去惹他。”
黄氏脸色变幻,气势一下子矮了一大截,目光却仍有些不忿,嗫嚅道:“过去的事倒罢了,老爷有没有想过......若真是让应怀玉成了侯夫人,她往后会不会......给二弟吹枕头风报复我们?其实妾身方才倒是想到一个法子,怀玉虽然父母都已不在,但应家本家尚有她的族人,不如......”
*
翌日午时,木樨堂内。
“侯爷,刑部消息,说那忍冬......一刻钟前被黑衣人劫走,官兵追赶不及,让对方给跑了。”王岩禀报道。
李韬靠坐在摇椅上,仰头微合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嗯。”
“还有一事,禁军在宫中四处搜寻,找不到那枚遗失的玉佩,后来刑部的唐大人也亲自带人搜查,最终还是徒劳而返,”王岩迟疑,“玉佩会不会还在忍冬身上?”
李韬:“不会。”
王岩听他语气如此笃定,怔了一怔。
李韬抬手,张开五指,在他掌心之中,竟有一枚碧绿色的观音吊坠。
王岩微微睁眸:“这莫非是......”
李韬收回玉佩,淡淡道:“忍冬是我十多年前安插在燕王府的人,之后燕王又把他弄进了刑部。当日在宫中他被楼知春发觉,实属意外,我那时假意追捕,就是为了拿到玉佩。”
没想到忍冬是李韬的人,当日他竟是暗渡陈仓......把玉佩偷偷给了侯爷!
王岩恍然:“怪不得禁军怎么搜都搜不到玉佩,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劫走他的——就是燕王的人!”
“不错,”李韬双手交握,抬眸望向他,“他手里没有玉佩,燕王势必会起疑心,这几日,你暗中派人盯紧燕王的地盘。”
“是。”王岩心里直打鼓,侯爷留着这玉佩做什么?而且,他这是把所有人都算计了。
“对了侯爷,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