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他奴国人的身份……
若是公之于众,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如此一来, 东陆将无法在京都城内立足。
单凭欺君之罪祸乱朝纲一条就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善终。
但……
现在还不是冲动做这这件的时候。
一来,有些问题她至今没有想通,还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能坐实他奴国人的身份。二来,他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以现在自己的能力与他撕破脸正面较量,如同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若是打草惊蛇, 以他心狠手辣,Yin险狠戾的做事风格, 恐怕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早早灭口。
如今, 既不能找他当面对峙, 又不能擅自行动。
唯一能做的就是深静以待,按兵不动。
无论如何,离开之前!
必须将此人解决掉, 既然是奴国人,那就别讲什么黑白道义,法度礼仪,哪怕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他也是死有余辜。
她兄长之仇,早晚要报!哪怕他藏的再深,势力再猖獗,她也要让他血债血偿,死无葬身之地。
国仇、家恨一起算!
……
李荣赈离开水云楼快马加鞭赶到晋如的将军府邸。
本来傍晚时候晋如已去过荣国府,听府内管事说李荣赈去了水云楼,不知何时归府。想到不好前往惊扰,于是就差人带话过去。
李荣赈知他定有要事要谈,没等府上侍者通传,径直去了他后院书房。
果不其然,晋如正在书房等他。
晋如见他推门进来,忙起身相迎,李荣赈手一拂让其免礼。
“何事找我?”李荣赈问道
晋如恭敬回道:“前几日侯爷让我派去东平的眼线刚刚有了回信!”
李荣赈微微颔首,眸光一亮,示意晋如继续说下去。
“东海登州一战,侯爷怀疑朝廷内部有问题,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下面的人先从东平查起。此战温莛知一开始损失惨重自然排出嫌疑,于是他们便从火/器弹药下手,此时正值雨季这批火器弹药定不可能是随军漂洋过海转运过来,很有可能是提前藏匿于东海。
于是他们顺藤摸瓜私下暗访当地民众,却意外发现许多当地人竟是奴国人,本来想着趁机捉几个回去问供,却没想到在他们之中无意发现了只能在官府流通的东平雪花银,没有打码入标,显然是走私!”
李荣赈神色一凛,亦颇为吃惊,他沉思了片刻道:“既是官银那就有迹可循,就可追本溯源,整个东平就有两个银矿区,一是济州,二是栖霞。栖霞县丞吴松阳(第 七章出现过)乃温莛知故交旧友,俩人关系匪浅,且吴松阳为人老实巴交不会铤而走险干这不要命的勾当,那么剩下的一个可能就只有……”
“济州袁崇……”
晋如顺口说出,转念一想,又道:“走私银矿这么大事,身为东平节度使的温莛知知不知晓?若是不知晓,实在太过麻痹大意,若是知晓,知而不报……,那这事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李荣赈没有应声,眼神转为幽凉,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而凝重。
“要想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出问题的根源,下一步就要从济州袁崇入手。”晋如提议
李荣赈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那就找人去查吧,现下还有一事必须着手去办!”
“什么事?还请侯爷明示。”晋如问道
“让人去户部,把近几年东平纳贡上缴的白银全部清算一遍,再派人去矿区偷偷把每次出库的底账转抄下来,本侯倒要看看这大夏国的真金白银到底少了多少!济州现在是袁崇长子袁克掌管地方事务,袁克此人绝非良善之辈,行事需谨慎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晋如忙领命应下,转念间,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请教侯爷,若是确定走私的白银却为济州所产,那就认定了袁家贪赃枉法,欺君罔上的罪名,单走私国银就足以治其死罪,诛他九族,如此一来,我们可要按律秉公行事?直接将他绳之于法?”
李荣赈摇头,果断道“不可!暂不要妄动,袁崇袁克父子俩死活虽于我们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但对于东平就另当别论了,若是我们真动手除了他们,你想想从中得力的是谁?”
“温莛知!”
此时,俩人想法默契,意见统一。
“不错!袁家是东平的昔日旧主,虽然当初温惟借平叛湖南农民起义的由头献计将济州兵力分解于朝廷,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其余部实力仍不可小觑,有袁家的制衡,温莛知就算日后想干点什么,也得有所忌惮与顾虑。
但……这并不表示对此事视若无睹,放任不顾,我料想,单凭他一个袁家绝不可能有如此胆量,更不会有方法跟途径与奴国搭上关系,如蚁附膻,他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暗中作梗扔未可知。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要想一锅端,就必须抓住关键点,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