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你打掉了那个毒窝,导致了当地势力动荡,各家争地盘而元气大伤,算是狗咬狗一嘴毛了,有些人怀恨在心,总想着找到你,然后狠狠的报复,据孙籍所说,还发了所谓的江湖追杀令。”赵以德说道。
“国土面积那么大,这里离云滇几千公里,遇到一个孙籍那是碰巧,再加上边正执行任务用的也是假身份假名字。”方慕年有些不以为然:“干这行吃这口饭,总要侵犯一些人的利益,难免要被人时时惦记着,我早两年前还不是,抓进了一个抢劫的,结果放出来不仅不知悔改,还想方设法的要报复。”
赵以德沉yin片刻,回答:“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有一个孙籍,不代表哪天会不会再出现另一个,今后还是要多注意,每一位警员都是栋梁,我并不希望出现牺牲。”
“还有。”赵以德停顿了一下再次说:“我知道出现这种事,你心里不好受,不过,家属的安全问题还是需要注意保障好。”
边正沉默,那些人就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所谓的江湖追杀令是什么,他在里头几年是再清楚不过了的,他算是被盯上了,即便他现在身在公安系统里头,却也并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那么南嘉呢?
很多事情是防不胜防的,他日她是否如还会如这般为他所累?亦或是,他哪天真的牺牲了,她该怎么办?
赵以德见他不说话便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而是转移了话题开始安排起了接下来的工作。
边正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的双手揣在裤兜里,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挑了个僻静的地方,背靠着墙,掏出一包红塔山,从里头取出了根烟,燃上。
彼时已是黄昏,那是夜晚之前,阳光最后的绚丽,他心事满腹,英气的侧脸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有些朦胧,烟气吞下又吐出,烟头的一端忽明忽暗。
夜幕渐次落下,办公楼中做文职工作的警员们已经全部下班回家了,昏暗的走廊之中静谧的仿佛一滩死水,他似乎做出了什么决策似的,将手中的烟头弹落,踩熄,而后捡起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紧接着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
南嘉出院的时候,边正没在。
所有东西不论大大小小都是她自己整理的,南敏事情忙完赶来的时候,她已经自己将离院手续办好了。
南敏抢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见到她身边空无一人,细细的柳眉不由得皱了起来,脸色有些发沉,劈脸便问:“他人呢?”
“局里头忙着呢吧。”南嘉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莞尔一笑,对南敏的帮忙并不拒绝。
其实她也有打电话给边正,可是他并没有接,她料想边正大抵是在忙什么案子,因为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所以南嘉并不太当回事,也不想让他事事都Cao心,毕竟她好歹还有南敏呢。
这次孙籍和郑森的落马,他能放下手头那么多的工作来医院照看她那么多天,她心里已经是很满足了。
南敏闻言翻了一个白眼,手里提着东西,脚底生风,走到了电梯前停下,猛地转过身对跟在身后慢悠悠跟上来的南嘉有点恨铁不成钢:“再怎么样,自己女人出院了也得来搭把手吧?我跟你说,男人就不能惯,惯着惯着就惯出毛病来了,你要跟他结婚了吧?即便是领了证,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候把人惯坏了,苦的还是你自个儿。”
其实那南敏会说出那样的话,纯属她自己的血泪教训,一个人太过懂事,需要承受的东西也就越多,越是付出,越得不到在乎,反而久而久之,成了一种模式,一种理所当然的模式。
南敏的前夫就是这样。
觉得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可是说到底,南敏一切的付出一切承受都源于她爱他而已,当然,很可惜,她是爱错了人的,错到最后两人对簿公堂争夺孩子的抚养权甚至分割财产,谈恋爱与婚姻,向来是两码事。
南嘉明白她说的,可是到底不能偏激地一杆子压倒所有人,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觉得边正并不是这样的人,爱情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纯属看自己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南敏那件事对她影响蛮大,南嘉并不好说什么,生怕一个说不好刺激到她,只能像个乖巧的女学生似的,一个劲的“嗯嗯哦哦”。
南敏聪慧,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也不生气,话只是点到为止便作罢,下了电梯后便直接去了停车场,将南嘉的东西统统放进了自己那辆奔驰350,带着她回到了临江的公寓。
南嘉本来是请南敏进来小坐的,可是小迪的学校通知开家长会,时间快到了,她将东西放在南嘉公寓的门边直接就走了。
其实南敏现在这样当爹又当妈,累是累了点,但比起之前真是洒脱许多,只不过这是在南嘉自己看来,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快不快乐,这个只有南敏自己才最清楚。
她住院用的东西其实说多也不多,她先提了几样小的,然后掏出钥匙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