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毕竟是瑞雪,她能看出佳宁不愿意说出口的内容。
就为这个,佳宁才觉得她是一个永远无法离得开的朋友。
“唉,瑞雪呀,幸亏这一生认识了你,而且只有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和烦恼。唉,人生有一知已足矣足矣呀!”
瑞雪听得出,佳宁的语气里透着许多无言的悲伤。
“佳宁,你爱……爱他吗?”
瑞雪觉得好朋友之间,这个问题还是应该问的。
这是瑞雪的单纯,她不知道,这话对于佳宁来说,最好不问。
“爱?瑞雪,告诉你,我现在无论从谁的嘴里听到爱这个字眼儿,都觉得那是一个遥远的梦,是一个外国故事中的童话,与我的生活我的世界没有关系……瑞雪,我对你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无奈了……你不知道,我……我在接受他的……他的身体的时候,竟然会想到……想到如果男女之间没有这种rou体和rou体上的接触的事情……没有这种事情该是多么地美好和干净!”
瑞雪虽然单纯,但毕竟是结过婚经历过性生活的女性,当然也听得明白佳宁所说所指的是什么。虽然她没有象佳宁那样讨厌她的丈夫,但她同样面临着与一个怎么也找不到激情的男人做爱的尴尬,而且现实是你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永远拒绝这个男人,因为他是你合法的丈夫。法律的庇护下,做爱被蒙上了一层责任和义务……有了责任和义务的做爱,那滋味是无法描述的尴尬和无奈。在这方面,她们应该是有共同感受了。所不同的是,仅仅是感受深浅而已。她理解佳宁,但却不知道怎么样地安慰佳宁,只是走过去将佳宁搂在怀里拍了拍那副比她壮实的肩膀。
瑞雪以为佳宁会哭泣,但她没有。她甚至对瑞雪说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今后的工作上,她说电视这行当是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事业,能将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在荧屏中展示出来,能让一个城市的人民都关注你的形象和声音,那感觉真是棒极了!她最后还说瑞雪如果我将来有了能力,肯定会将你也调到电视台,因为我知道他们那儿特别缺少象你这样的文字功底特别好的人士来做编辑。
也许就是佳宁随便说的这最后一句话,才在瑞雪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到电视台去工作的理想种子。
“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将自己写出的文章用画面来展现,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瑞雪是个容易激动的女性,所以,一听到佳宁激励她的话,便开始想入非非了。
“如果你真的热爱电视工作,那就想办法调进去就是了!”佳宁边说边躺倒在了瑞雪为她铺好的被子上。
“可是,我不懂电视呀?”看来,瑞雪是认真了。
“什么叫懂?什么叫不懂?我懂吗?可我这不干得好好的?告诉你瑞雪,别把那些搞电视的看得多神秘。其实,他们其中的有些人的智商,连你的一半都不及,甚至有的看上去简直是弱智,但照样扛着个机器摇晃着个脑袋跟真事人儿似的!还有那些所谓的编辑和记者,一篇解说词写出来,仅仅错别字就能找出上百个,这还不说那文章里的内容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那是因为我国的电视行业刚刚在起步,不免招进去的人有的质量不高……我想将来……”
“什么将来?真是等待到你说的那个将来走到了我们面前,我们这代人早就退出了历史舞台,那后来的事情,我们就管不着了!我们要管的呀,就是现在,就是我们自己的前途和……”
佳宁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瑞雪看着她满足的睡姿,只好带着一腔热爱电视事业心情悄悄躺了下来……
睡不着,便将目光投向了头上的天花板,而辛丑剪出的那朵红纸花,已经褪得几乎看不出颜色了……而佳宁细细的鼾声,也一阵阵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佳宁第二天早上走时显得有点儿匆忙,她说我今天要到一家外贸单位去采访,这也是我到了新的工作单位自己头一次自己独立工作,所以要干出点儿名堂来,我要让那些说我凭着他的家庭关系走后门进了电视台的混蛋们看看我刘佳宁绝对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笨蛋和没有工作能力!我要让他们看看,我采访和编辑的节日,是上档次够水平的!
瑞雪说佳宁我相信你会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干出成就来的,别在乎别人说什么,重要的是你终于有了你自己喜欢的事业,这个很重要。
佳宁说还是瑞雪你理解我,但我最担心的是你的事儿。瑞雪说什么事儿?佳宁笑笑说你说什么事儿呀?
瑞雪马上意识到她提及的是邵军生的事儿,便心虚地说佳宁你从哪儿听来了一些混话?我要是真有事儿会瞒过你吗?
佳宁点点头说我信我信,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的大傻瓜妹妹,千万别把男人的那些狗屁话当成至理名言,你要是拿那些狗屁话当了真,那最后吃苦头的保准是你自己!
看到瑞雪仍旧站在那儿发楞,她笑笑说怎么了我的大文学家?我的话说的不雅了是不是?但是,这些不雅的话比起那些混帐男人的好听又甜蜜的话来,要实际要客观要真诚的多的多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