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少卿勉强的冲我微笑,然后谁都没有再说话。
那晚,铺着碎花床单的床上,他将我搂得很紧,紧得我呼吸不顺,才稍稍挣开些,他马上又搂紧了一分。我在他怀里隐忍,心情一下子晦涩至极。
“关少卿,你稍微松点,我会被闷死的。”
“我喜欢这样睡。”
“那你让我背过身成吗?”
“不成。”
“关少卿。”
我有些火了,使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关少卿很快箍住了我手臂,将我更紧密地压在他胸口,忽然之间,我有了哭的冲动。
“不准离开我。”
喃喃低语在我头顶响起,我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努力地抬起头,黑暗中我看不清他,胡乱的亲了他一记,声音也没了怒气,“睡吧,别瞎想了。”
男人的想法多多少少也会有奇怪的时候,两种不同的性别,扮演不同的角色,背负不同的责任,想法和处理问题的方式总有分歧。我之所以不能理解那晚的爸爸和关少卿,我想应该是基于这一点吧。
最近夜里常常失眠,可是也没什么烦心事,大概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吧。深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格外小心翼翼,怕惊扰了身边人,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连着几晚,关少卿的手机都会在我异常煎熬时进来一条短信,我约莫着应该是同一时间点吧,虽然手机就在我手边,我也懒得瞧一下。只是有时候朦朦胧胧地快要睡去了,被“叮咚”一声惊醒让我着实厌恶。
不知是关少卿意识到了还是别的原因,之后他就整晚关机了。我耳根清净了,却依旧失眠。
梦魇初始
一天晚上,又是严重失眠,还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头疼,针扎似的,不激烈却持续不断。我没有办法,起身想找止痛片,翻来翻去,有感冒药、咳嗽药、发烧药,就是没有止痛的。想着反正明天是礼拜六,大不了白天睡,就去拿了本书,窝进客厅的沙发看着。
几时睡着的完全没有意识,可是当关少卿将我轻轻置于床上时,我还是醒了。
“怎么在客厅睡,小心着凉。”
关少卿躺在我身侧,手环过我腰身,搂住我。
“睡不着就去看会书,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我声音哑哑的,冻的手脚冰冷,靠进他怀里就不想动弹了。
然后,我顺理成章的感冒了,本以为也会是像往常一样,鼻塞流涕个几天就好了,结果整出了个发烧,不得不住院了。其实也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可关少卿当回事儿了。
奇怪的是,没过几天,楚泪也高烧住院了。
那天中午,我正劝说关少卿我可以出院了,他的手机突然狂响,我没来由的觉得吵,抬手捂住了耳朵。他看了眼手机,难得地皱起眉头,走到窗前接了起来。
等他挂了电话,回头对我说,“你妹妹也住进来了。”
我愣愣地回望他,想着,楚泪这举动的意图也太过明显了。
关少卿满满地坐上床沿,握住我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
“依一,你说我要怎么做?”
良久,沉默。
“关少卿,今天下午就出院吧,我想回去了。”
“也好,我去办出院手续。”
我不晓得在他爸的医院办出院手续也是需要这么久的,久到我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实在等不及就先走了。
把东西放家后,我直接去了公司,不是为了让老总表扬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继续闲着,都已经在医院里养了这么多天了,害怕自己就这么颓了。
出门前手机竟然落家里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关少卿定会打电话给我,可是我知道他已经抽不出空找我了,毕竟已经历过两次了。
只是这次关少卿让楚泪受打击了吧,一向她在男人间都是所向披靡的,然而关少卿却仍旧选择了她最为唾弃的我,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竟与我结婚了。她不懂,不明白,不想相信,更不愿接受,所以愈发执拗。这一点倒是与我一同继承了爸的脾性,唯一的区别是她的执拗是张扬的。
我了解楚泪,有时候想,她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了解我。
夜已深,街上人群渐散,霓虹闪烁如星,我深吸一口初冬的寒凉空气,冷意让我心明如镜。犹豫、无措、彷徨、内疚、挣扎……曾经的种种情绪随着呵出的白气渐行渐远,直至消散在我肆意游走的这个城市。
我想今晚我不会再次失眠。
不知不觉 ,走了很长一段路,看了一眼表,已经十点出头了。
回到家,屋里一片黑,窗帘也被拉上了,我没在意,径直走进了卧室,才开了灯。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脱去外套,身体微微酸痛,感冒病毒还未远离。床头柜的小抽屉里有个普通的小盒子,里面放着我最喜欢的零食,那种很酸很酸的水果糖,我莫名的偏好含一粒去泡澡,等到糖吃完了,我的泡澡也结束了,这个奇怪的嗜好一直都没人知道。
洗完发现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