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园看了眼白玉堂的手,手背有一处地方明显烫红了。
苏园指了指桌上那碗三鲜大熬骨头羹,“你亲手做的?”
“嗯。”白玉堂抱住苏园,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对着苏园的耳朵轻声道,“这次是我不对,给你赔罪,你可会原谅我?”
苏园推开他,正经在桌边坐下来,“那得我先尝尝味道再说,味道不过关,说明你不用心,想敷衍了事,那就很难原谅你了,说不定亲事——”
“请尝!”白玉堂立刻将汤匙送到苏园面前,及时打断了她的话,不想苏园继续说下去。
汤一入口,没有浑浊的腥气,苏园就知道这骨头肯定是先焯过一遍水,去了血腥味了。
骨汤浓郁,说明熬得够久,至少该有两个时辰,大概就是白玉堂早上回来到现在为止的时间。
汤鲜味儿十足,可见汤底打得好,他有用心跟厨子请教。
因听她说‘狗头’的话,熬骨汤期间,他未得闲,现去找绣娘做了狗头枕头,又去找到了一件成色很好的翡翠狗,两样东西算是雅俗齐全了,都很用心。
如此综合分析下来,白玉堂的赔罪很有诚意。
苏园又去掰开宽焦饼,见里面有二三十层,表皮是脆的,但有的地方火候大了,略有些糊了,但总体还不错。
苏园特意把饼上焦糊的地方给白玉堂瞧,“倒应了它的名字了,是焦饼。”
“我做的最好的两个了,想不到这烙饼比做骨头汤还难,火候大了容易外表焦糊,中间不熟;火小熟烙久了,就干硬不脆。”
白玉堂感慨做饭不容易,深刻体会苏园以前做饭的辛苦,要苏园以后都不要做饭了。
“你不擅这个,自然觉得辛苦。早跟你说过,我是喜欢才做,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苏园问白玉堂,“你回来后,吃过饭没有?”
白玉堂摇头,一向凌厉如鹰眸的凤目,如今的眼神竟跟白圆子一般在看着苏园。
苏园掰下一块宽焦饼,沾了骨头羹,送到白玉堂嘴边喂他。
白玉堂立刻乖乖张口吃了。
苏园再取了一双碗筷来,和白玉堂一起用饭。
饭毕,苏园问白玉堂:“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饭菜味道特别想?”
白玉堂:“没你喂的香。”
“行呀,还会说情话了 。”
苏园倒了杯茶给白玉堂后,问他昨日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连晚上都没回来。
“我在万事楼买了消息,得知有人去鬼见愁买了酸枣县朱员外的命,便立刻赶去朱员外家蹲守。倒拿了一人回来,这人就是个没什么名声的江湖杀手,想加入鬼见愁,才被安排接了这个任务作为考核,所以鬼见愁了解不多。
现在看来,这些应该就都是那个许音设的局,故意引开我,然后伪装成我的样子混入开封府,欲送蒋四哥到太后船上被擒拿定罪,再对你下毒手。”白玉堂分析道。
苏园道:“我是主动送上门的,倒不知道他是不是本来就打算对我下手。”
“一定是。不然你觉得他为何回房就沐浴了,但沐浴之后指甲里却藏有毒粉?这明显还是要准备去杀人。”
白玉堂跟苏园细致讲明他的推测。
“如今外头关于你的传闻颇多,他肯定了解到你擅长洞幽察微,怕你见你时,你会察觉到他身上的破绽,故才立刻沐浴除掉自己身上的味道,再重新换一身衣裳打算去找你,然后趁你不备之际对你下毒。
却没想到你突然出现 ,他为了掩藏破绽,才在慌乱之下匆忙将衣服丢进衣柜里,岂料这反而让他露出了更大的破绽 。”
“我都没细想这些,听你此言确有道理。”苏园恍然点了点头。
“这可不像你 。”白玉堂盯着苏园。
苏园笑了下,“莫非你在怀疑我是假的?”
苏园主动把脸凑过去,让白玉堂来验一验。
“我是说你一向思虑周全,以往你不会考虑不到这些,是不是因别的事情分心了?”白玉堂抓住苏园的手。
苏园又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一下白玉堂的额头,“想说我是因为担心你才分心,就直说嘛,还拐弯抹角的。”
“那是么?”白玉堂追问苏园。
苏园“嗯”了一声。
白玉堂立刻抱住苏园,吻上了她的唇。
“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 。”
……
下午,苏园出门的时候,发现王朝等人瞧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疑问。
“有话就说问。”苏园让他们别磨叽。
王朝嘿嘿一笑,问苏园:“白五爷把狗头还给你了么?”
苏园:“……”
好容易跟他们解释清楚这是个误会后,苏园转头又遇见了展昭。
展昭跟苏园交代完他所知的襄阳王的消息 ,便问苏园:“听说你们和好了,所以他把狗头还给你了?可否方便告知那狗头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