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有一个叫‘鬼见愁’的组织声称对此事件负责的话,必然名声大噪,人人闻之丧胆。
类似能引发全城人恐慌的案子,苏园前不久刚遇到过一桩,便是灯球案。
苏园随即想到了医不活,也算是一个和苏有才一样的死士,都是被抓进开封府之后选择自尽。
说不准灯球案与鬼见愁也有关系。
思及这一点,苏园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丁三郎在受擒被审问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他选择在先天节这一日作案,是为了给他最尊敬的人庆生。虽然这句话他当时半开玩笑地说出来,后来又否认了,但苏园觉得有几分真。
上次去八王府,拿了一名犯偷盗罪的道童回来。这道童就曾招供过,忘川道长有一特别之处,便是会在先天节那日彻夜念经,说是为国祈福。
苏园遣衙役立刻去请忘川道长过来,正好他十分懂医术,也可以帮忙诊治那些晕厥的宾客。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所乘的马车不在这,但车夫在。”衙役发现这一情况,立刻报知苏园。
苏园也注意到了这点,并且看这马棚附近所停马车次序,有两辆马车之间中间空了很大一块地方,感觉至少还有两辆以上的马车不见了。
这帮人若在得手之后,便驱马车直接出城。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离开东京城后至少能走二三十里以外了。
想要追赶可不容易,更何况如今还不知他们朝什么方向逃窜。
苏园令衙役按照包拯马车的特点,去各城门询问情况,看看包拯的马车是否出城了,又是从哪个城门离开。
衙役应承,飞快地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突然有恶贼在东京城内,堂而皇之地抓走了开封府那么多位大人,衙役们心里其实都非常慌张和恐惧。
本来这种情绪一旦产生,他们很容易傻愣住,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慌得跟无头苍蝇似得,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但如今有苏姑娘撑场面,她一个女孩子冷静淡定地勘察现场,条理分明地吩咐大家做事。众衙役们皆受感染,他们作为男人岂能连女儿家都比不过,遂都渐渐进入了状态,如往日那般井然有序查案。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担心包大人等人的安危,大家都非常愤怒生气,更心急于能早点破案。
不久后,周老判官和忘川道长先后赶到了白府。
周老判官一见这场面,身体打晃了一下,努力稳住了自己,但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因为震惊瞪圆了。
他急得咳嗽了两声后,问苏园:“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事?”
苏园就简单把她已知的情况告知周老判官。
“你怀疑这事儿跟王玉有关?”
周老判官听说苏园怀疑的人,是王民庆夫妻留下的那个女儿,惊讶之上更添惊讶。这世道都怎么了,看起来挺正常的人,实际上居然都这么可怕么。
“今天我因为必须留在开封府当值,还叹自己不得机会来白府吃你们的定亲酒。没想到我竟因此逃过了一劫。”
按照被劫持的开封府官员的品级来看,他这位老判官肯定也够格。
“说吧,我这老头子能干什么,你就赶紧吩咐下来,不必跟我客气。”
周老判官品级虽然比苏园高,可他晓得自己的脑袋瓜儿远不及苏园聪明。这种紧急时候,听苏园调配就是。
“查人找人的事我来负责,需要老判官帮忙的地方肯定会说。但最重要的还是要请老判官守好开封府,并与刑部、大理寺、守城禁军提前招呼好,保卫好京内的安全,切勿让贼人有声东击西的机会。”苏园道。
周老判官愣了一下:“你担心他们还会做别的事?”
“思虑周全一些,多做防备,总没有错。如今闹了这么大的案子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这案子上,怕就怕因此忽视了其它地方,又闹出一桩令人恐慌的事来,那就更不好收场了。”
周老判官点点头应承,让苏园放心,他一定会参本上去,并联合全城的兵马将东京城戒严,非常时期会执行宵禁。取消夜市、瓦子等热闹,到了夜里,就严禁任何人外出。
各衙门在近期如果有什么安排都要上报,提前排查危险。前有礼部灯球案为前车之鉴,后有开封府如今面临的危机,必然能让各衙门都警醒起来。
“但我不明白,他们劫走包大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制造恐慌?”
苏园反问周老判官:“当初那些黑衣人刺杀您的目的是什么?”
周老判官立刻领悟,“他们在报复开封府?”
苏园点头。
周老判官惊讶道:“仅仅因为开封府抓了那三名的鬼见愁的刺客,意欲去查抄董二包子铺。他们就做出这么大阵仗的案子,来报复开封府?”
苏园请周老判官稍等。
她见忘川道长到了,便立刻把人叫到跟前来询问:“先天节于道长而言有何特别之处?”
忘川道长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