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输了!
展昭到这一刻才总算彻底弄明白了,苏园今日此行的主要目的:她最有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都别想跟她斗嘴,她必须赢。
她这行为八成是在针对白玉堂,不过因他临时加入,就不小心跟着一起遭秧了。
掌柜本来正要纠正苏园的说法,被王朝和赵虎这么附和之后,掌柜自我怀疑地挠了挠头,莫非是他记错了?也是,李白做了那么多首诗,每一首都朗朗上口,他给记差了也有可能。
“掌柜的,你说这刻有‘怀英’的毛笔,是不是就是唐朝那位名臣狄仁杰用过的笔啊?”苏园又问掌柜。
掌柜接来毛笔一看,大惊:“唉呀,这毛笔竟出自我们铺子?这这这……”
瞧掌柜那一脸后悔的表情,似乎是改主意,不想把毛笔卖给苏园。
苏园仍然是疑惑地看着掌柜,老实地等待他的回答。
掌柜自我激动了一小会儿之后,见这姑娘居然老实地等他回答,不像之前那些客人那样,生怕他改主意不卖了,立刻急着结账离开。
掌柜本不想多说,但看苏园买的东西多,能让他多挣不少钱。
掌柜就看看左右,就对苏园小声道:“我听说前朝宰相们用笔都有一个习惯,自己专用的笔上都会刻上自己的字,那狄仁杰不正是字怀英?这就跟咱们国库制银子似得,都会在官银上面印记号。听说高门府邸的物件大多都是如此,都会在上面作印记。我有一朋友在开封府做事,他说包大人的笔洗下面也跟你这个似得,写个‘包’字。
姑娘可真是好运气啊,这么好东西都被你给碰着了!还有这李太白的剑,哎呦我的天呐,这门生意我可赔大了!”
“真的吗?”苏园惊奇地睁大眼。
“当然是真的了。”掌柜佯装一脸不情愿卖的样子,催促苏园,“姑娘若不信的话,那就更好了,赶紧把东西给我,我正不想卖呢!”
“要了!”苏园干脆地将一百两银票放到桌案上。
掌柜地欢欢喜喜收了钱,帮苏园把这些东西包好,递给苏园,嘴上还不忘夸赞苏园眼光好,挑了一堆宝贝回去。
李二黑见状,抱好了自己手里的画,将李德强给他的那袋钱递给了掌柜。
因为银钱太碎,掌柜要一点点数,花费了点时间。
“这数起来可真麻烦,还是刚才那位直接拿银票的姑娘好啊。”
“掌柜的,刚就这么小会儿,你可就收了一百一十两银子了。”苏园叹道。
按律法,行骗数额过五十匹,便适用最重的刑罚。五十匹的价钱远不够五十两,这一百一十两,已经超过两倍不止了。
掌柜嘿嘿笑,“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拿的是小钱,诸位赚的可是大钱。”
“我们可不赚大钱,我们攥人命。”苏园使了个眼色给王朝和赵虎,二人随之反应过来,立刻拿住了掌柜。
“欸?你们干什么!”掌柜不服被抓,晃动着肩膀要挣扎。
苏园将自己腰牌亮在掌柜跟前,“开封府办案。”
掌柜一见那腰牌上写着开封府司法参军,顿时脸色煞白。
这时,原本在那边议论吴道子画的几名书生,脸色同样骤变,一个个低着头,都要匆匆往外走。
展昭和孙荷立刻拦住了他们。
李二黑和李德强本来拿了画要走,见情势突变,都傻在了原地,望着苏园等人惊呆住了。
李德强最先反应过来,上去就拍了李二黑的脑袋一巴掌。
“你个孽障,败家混账!我们果然被人给骗了!要不是今天咱们运气好,遇到了官老爷们正办案,老子的家底儿差点都被你给祸害没了!”
李二黑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那位俊朗的白衣男子劝他们的话都是真的。他却见他们也买了东西,死活不愿信,他竟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展昭问李二黑:“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李二黑打量这些书生,“小人昨日来这里逛的时候,是隔着架子听到一群书生在说话,但没看清楚脸。不过他们的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 ,若是他们重复一遍小人昨日听到的话,小人应该能辨认出来。”
刚才那些书生谈论的是吴道子的画,而昨日李二黑听到更多的是谈论韩干的画,提及过宝相花,以及马匹的形态特点。
几名书生被逼着重复念一遍李二黑要求的话。他们中有人想压低声或用假音,都被白玉堂识破。只后在‘再有人作假便按欺瞒罪杖五十’的恫吓下,这些书生们才老实地把话重复一遍。
李二黑当即就认准了他们中两人的声音。这二人被指认之后,马上又供处了另一拨书生。那拨书生正在外头的茶楼编瞎。
将所有人都缉拿至开封府后,一审便知,竟都是些江湖骗子。所谓的书生根本不是书生,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不过长相白净点,被掌柜的选中装扮成书生的模样,在无题楼内外撒谎造势,骗那些存着侥幸之心的客人们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