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园一见苏方明,不等他说话,就率先问苏方明,可知道苏有才和苏进敬之间有什么别的关系。
苏方明愣了下,然后他有点迷茫地望一眼白玉堂。因为他有察觉到白玉堂正以同情的目光看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俩能有什么关系,主人和仆人而已。”苏方明随即想到了什么,便向苏园求证,“难不成你信了外头的传言?”
“你不信,那你为何不赶紧收尸回家发丧?”苏园反问。
苏方明怔了下,恍然道:“忙忘了。”
苏方明这就吩咐小厮去开封府收尸,既然是死刑犯的尸体,丧事就没必要大办了,挂几个丧幡,回头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苏方明随后察觉到苏园的眼神有疑惑,忙解释道:“是真的忙忘了,账房起火,我觉得蹊跷,立刻出门忙去了,便忘了交代收尸的事。按理说母亲该会想着这事,却没想到她也没管。”
从上次他亲眼见李氏用簪子扎伤了书房小厮后,苏方明就觉得自己从前好像从没了解过李氏。本来一直以为她是那种不顶事爱哭、万事全都依靠苏进敬的柔弱女人,可如今瞧好像并不是这样。
“什么账房?”苏园问。
“父亲的账房。”
这账房不是苏家的大账房,是苏进敬自己的小账房。苏进敬书房旁有一间抱厦,那抱厦里放着的都是他所掌管的那些铺子的账目。
“之前父亲被抓入狱,我欲接管这些铺子的生意,要去查看这些账册,被苏有才带人拦在了书房外头。后来苏有才在晚上被抓,衙门的人来府里搜查,我便应对了一晚。等早上我用了早饭,打发了众多回话的管事,正打算去查账的时候,就听说账房那头起火了。”
苏方明就立刻带人去灭火,火还没完全灭完,就有开封府的人来人告知,苏进敬和苏有才身亡的消息。
“有人纵火?”白玉堂问。
“我当时也觉这账房失火有蹊跷,便立刻在府里进行调查。那书房是禁地,非父亲的亲信小厮都不得靠近,失火前一夜,书房里并没有人,所有的门窗都锁住了,只有外围的家丁在把守。
账房着火在天亮之后,四周可看得清清楚楚,把守的家丁们都确定,自前一晚到失火前,不曾有任何入内。那火就像是自己在账房里着起来了。”
等家丁们发现屋里冒烟,通告苏方明后,欲去扑火的时候,抱厦里的账本都烧得差不多了,毕竟账房里的账册都是易燃的纸张,遇火焚烧得极快。
“这是有点奇怪,那后来可查明着火的原因没有?”苏园问。
苏方明摇头,随后带苏园三人去了失火现场。抱厦内被烧得黑漆漆的,满地都是纸张焚烧过的灰烬,除了被焚毁的账册,烧毁最严重的就是靠墙摆放的两个用于放置账册的书架
苏园经过观察,发现起火点有两处,分别在左右俩书架下方位置。这书架最下面的一层架子,距离地面只有三寸高,就这一层烧毁得严重,并且以靠窗较近的这一边程度最重。
“发现窗户冒烟时,窗户是关着的,窗纸完好无损。”苏方明跟苏园补充道。
这说明不可能是有人用火箭之类的东西,从窗外射进账房里纵火,只可能是内部起火。可是内部起火的话,书房所有的门窗都锁住了,外围还有家丁守卫,是如何做到在这样一间密室里放火?
“天呐,这不是闹鬼了吧!”孙荷觉得惊奇不已,又开始往她最期盼存在的鬼的方向想。
苏方明和白玉堂闻言后,不约而同地都以冷淡的眼神回馈孙荷。
孙荷:“……”
“有道理!”唯独苏园附和了孙荷的话。
三人都惊讶地看向苏园。
“我竟这么厉害,真猜对了?”孙荷随后跃跃欲试,就要去替苏园拿宝贵桃木剑。专业杀鬼,非它莫属!
“既然着现场没有其它什么多余的东西,那大概就只有一种可能,是鬼火,也就是白磷。着火的时候刚好在天明,也就是太阳高升之后。两处最起始的着火点刚好对着是东窗,正是早晨阳光照射过来的方向。”苏园道出她的分析道。
苏方明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很认可苏园的说法。他自幼在道观混迹,了解磷粉的特性,的确有可能是到了白日,因阳光照射导致发热,令磷粉燃烧,进而引燃了账册。
“但早上的时候其实还没那么热,会那么早会着火,莫非是偶然?若晚些的话,我来了账房,便能察觉,及时挽救了。”苏方明觉得有些遗憾。
苏园:“应该不是偶然,因为这俩书架是一起着火的。早上的阳光的确不够那么强烈,但若把磷粉放在黑色易吸热的纸上,便很容易燃烧了。”
苏方明挑了下眉毛,有几分震惊地看向苏园。他早就听说苏园洞幽察微,是开封府有名的破案能手,还得了皇帝亲口封官。但传闻终究是耳听为虚,如今亲眼见识到了苏园的能耐,真真叫他震惊。
一想到这么聪明厉害的女子,正是他亲妹妹,苏方明心中油然升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