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救?我是他亲生儿子,去求情有用?”
苏方明一句话,把苏有才被暂时堵得无话可说。
“大爷何不和夫人商量商量,大爷和夫人认识那么多京城的官贵子弟,总有能帮上忙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商人出身,本就被人轻视。无事尚且算是朋友,有事谁管你?即便有一两个人有真心,就开封府那铜墙铁壁,哪个官贵能敲得开?纵然是陛下亲临,怕是也拦不住包拯秉公执法。”
苏方明令苏有才想点实际有用的事,别光耍嘴皮子指责他不作为。
“你要是有能耐,你去啊。”
苏有才被彻底堵得哑口无言。
……
第三日清早,包拯忙完政务,就立刻提审了苏进敬。
见苏进敬一副颓靡之态,答话有气无力,甚至连表达愤怒都跟苍蝇叫似得。
包拯不禁疑惑问公孙策:“是不是牢里的人虐待他了?”
公孙策可不敢打保证,扭头问苏园同样一句:“是不是牢里的人虐待他了?”
苏园当即招来叶牢头问:“是不是牢里的人虐待他了?”
包拯和公孙策:“……”
叶牢头马上老实地回禀:“苏老爷富贵惯了,不习惯牢里的生活,嫌饭不好吃,嫌吵不睡觉。他自己一间牢房住着,没人打扰,没人犯人欺负他,更没狱卒刁难他,是他自己连着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睡觉,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不过,虽没人打扰,但有鸟打扰!
“胡说!胡说!”苏进敬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指责苏园,“分明是她故意放了一只鸟在我牢们前,折磨我,故意不让我睡觉。”
包拯和公孙策互看一眼,质问苏园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鸟。
“属下作为陛下御封的司法参军,专门负责掌管议法断刑,岂能辜负了陛下期待,自当该执法严明、一视同仁。”
包拯点点头,赞同苏园的话,“可是这跟鸟儿有什么关系?”
“那只鸟就是钱监装鬼吓人的八哥,是它害得钱监一众工匠们以为闹鬼,都被吓得不行。这装鬼的人都惩处了,鸟儿岂有不处置的道理?虎若伤人都当打死,八哥那般瞎叫吓人,自当处罚,判它在大牢监禁。”苏园‘有理有据’地解释道。
包拯在公堂之上向来刚正严毅,面色极其肃冷,今日倒忍不住笑了一声,因为苏园这说法实在新鲜。不过是关一只鸟罢了,且理由挺充分,这还真算不了什么的大事。
“包大人,她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想用那只鸟害死我!”苏进敬继续告状道。
“你这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苦诉的诉在最没道理的地方了。给你一个人住一间牢房已属优待,那些同牢住很多人的犯人,都有各种各样的脾气,谁不吵啊。何止吵,不小心挨打的都有。你隔壁不过住个鸟儿,除了叫两声,连啄你一下都不曾,你还挑?”
叶牢头斥责苏进敬乱告状,并告知包拯,如果住在大牢的犯人,都像他这样嫌弃同牢的人吵闹,那他们这些狱卒的活儿真没法干。
包拯安抚叶牢头一句,转而对苏进敬道:“无证诬告朝廷命官,杖一百。”
苏进敬吓得瞪圆眼。
“念你初犯,本府便饶你这次。切记,在开封府的公堂之上,你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如有欺蒙诬告,一切都按律法处置。”包拯警告道。
苏进敬气得瘫软地伏在地上,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随即白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衙役立刻泼水将苏进敬弄醒。
苏进敬咳嗽了两声,头发都shi乎乎的黏在脑壳上,更加狼狈。
包拯便正式开始审问苏进敬,和他细数了进财与青衣人的共通之处:都腿脚极快;一个床顶藏弩,一个会用弩;身材相似,鞋子大小相似;青衣人骑的蒙古马,苏家有;青衣人怀里的账本,也出自苏家首饰铺。
“如此之多的共同之处,苏老爷还认为青衣人和进财为是两个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这二人刚好就是相同点多。再有,包大人说青衣人的身材与进财相似,证据在哪儿?据我所知,开封府并无青衣人的尸体,那又如何衡量他与进财身体相似,难不成只凭苏司法一人想当然以为的口述?”
苏进敬醒来之后,他就憋着一口气,他熬到这时候,终于等到包拯审他,当然要竭尽全力为自己辩白,以求尽快离开大牢。
“再有,我从不知进财会用弩,他床顶的灰尘痕迹,真能确定是放置弩留下的么?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东西?”
苏进敬很擅狡辩,专挑不能完全确准的证据反击。
接着就是童石头被押上来,与苏进敬对峙。童石头脸色很苍白,人也很虚弱,与虚弱的苏进敬跪在一起,状态倒是很一致。
“你说我威胁你,何时何地在何处,我以何种方式威胁你?”苏进敬质问童石头。
童石头马上道:“四天前上午,苏家的小厮来我家,带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