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的汗水,低下头的时候,发现她无神的双眼仍然牢牢的盯着外面的雪白。
“是想出去走走吗?”他自行理解为是,只因知道她不会回答他,他搂近她,“等风停了,我们就出去,看看雪,好吗?”
像是在验证他的话,没过多久,风就停了,他取过一旁的衣服,为她披上,又为她围上了厚厚的围巾,确定她全身都被包好了,才牵起她往屋外走去。
她跟着他的脚步,像是个迷了路的乖孩子,跟着牵引人的指点。
他撑着伞,把她包容在伞下,没有让一点雪花在她的身上停驻,他的右手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冷吗?会冷吗?衣服会不会单薄,如果会冷,一定要说哦!”
她的视线越过在她面前絮絮唠唠的说着话的他,落在他身后的某一处。没有血色的脸在纯白的雪景里更加的飘渺了,单薄的身子似乎在一个瞬间就会消逝不见,离开这个世界。
他心慌了,拉近她,圈住她,让她感觉到他的温度,也希望她不会离开。他怕啊,他不能失去她,。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自己能感觉到她冰冷却仍然还留有余温的温度,那让他安心的知道,她还活着,至少这一刻,这一秒,她还活着。
“据说这雪还会再下呢,再这样下去,大概得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可以看到喜欢的景色了。”
他笑了下,有些无奈,夹着沉重;重新牵起她,他开始慢慢往前走去,边走边轻轻的跟身边的人说话,“不过,很多人都被困在半路上了,回不了家呢。幸好,我们都不爱出门,所以,也没有关系。你说对吗?”
“我在想,这雪是继续下好,可以让我们欣赏到美丽的雪景,还是停了好,那样,那些人就可以早些回到家了?”
他也没奢望她会回答,自个又说道,“如果是你,该会说,马上让它停下,让太阳出来,对吧?因为你心地善良,所以一定不会希望别人回不了家,即使是陌生的路人,你也会为他们着想的。”
他深吸一口气,把她拉至身边,揽住她瘦弱的身子,努力想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温暖起来,他低下头,朝她的手哈着热气,“可是呢,我和你不一样,我自私而又残忍,我不会管那些对我来说是陌生人的喜怒哀乐与死活,对我来说,现在,我所关心的,除了你,谁都不会对我再有影响了。你呢?”
她靠在他的怀里,仍旧没有说话,白,很白,眼所触及处,全是白,白到她看不清终点,看不到尽头。
“你……”他停下脚步,她也不动了,头低低的,眸子静静的垂落在地上。他轻柔的伸出手,为她拢了拢衣领,伸出双手,把她牢牢的圈进怀里,绝美的脸上哀痛一片,如墨的双眸中出现水光。
他轻声呢喃,“怎么办才好?我要怎么办呢?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你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这样沉默,不再自我封闭。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她仍然一动不动,任他抱着她。
他抬高眼,望向明朗的天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做?”
她仍然是静止的,只是如死潭般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什么,却又恍惚着在下一秒空洞了!
“不,如果你还在,她就不会是这幅模样了,对吗?”
“姐姐,你说,那个晚上,如果失去生命的,是我,那该有多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吹的关系,她长长的睫毛似乎轻颤了下,定睛看去,却仍然是……一片死寂。
那一片混乱
我无法解释那晚的混乱,我不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在欧阳晟与楚文浩去抢夺那把枪的时候,它响了。子弹击向的,是姐姐。
我用最快的速度向她跑去,终于在危险来临之前跑到了她的面前。我说过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她。做这个动作的不止我,还有欧阳晟与楚文浩,可惜的是他们的距离太过遥远。
在我闭上眼,等待着子弹穿过胸膛时,我却感觉有人用力的扯开了他,然后,一声闷吭。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是奕。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我忘不了当时姐姐的表情,她浑身颤抖的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奕,低声问他,“我们的未来呢?我们明天去创造幸福与快乐的,你忘了?今晚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夜,是新婚之夜,你不记得了?”
奕的笑如花般的美,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想回答,却没有了力气。我知道,他想说,他终于破解了圣兰的魔咒,他没有用任何人的生命为他与姐姐的爱情做血的铺垫。
子弹在他的胸口穿过,血在他的胸前快速的晕开,像是一朵开得正娇艳的红莲,冷艳而又骄傲。
他确实打破了圣兰的传说,他与姐姐的幸福终究没有用别人的生命来替换。可是他却已经无法再带给姐姐未来。
奕看着姐姐的眼神,眷恋而又不舍,他希望她能知道,他对她的爱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