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欧阳晟盯着她,眼里刺出Yin冷,“吃不好,穿不暖,最害怕的是下雨天,最讨厌的是冬天,最厌恶的是夏天。”
他似乎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他与母亲吃着馒头配开水的生活;也看到母亲穿着旧衣服,在灯下缝补的样子;下雨天,狭窄的房子里摆上五个盆子的可笑;夏天想呆在冷水缸里的闷热;还有冬天冻得不能睡觉的窘迫。
而这些,眼前的这个女孩,她都没有尝到过吧?她一出生,便戴着大小姐的光环,什么也不愁,她从不知道吧?生活可以这么卑微。
多么的不公平啊!他与她,本该受着一样的待遇才是;他不好,她也该同样难过;却为什么,她凭什么比他过得好?
他憎恨,她的存在时时提醒着他狼狈不堪的过去,因为负荷太多而劳累成疾郁郁而终的,他那可怜的妈妈。
“我是从来不知道,可是,你知道吗?我在电视里看到这里的景象时,却很羡慕他们。”希yin调开目光,略带迷离的看着那片被冷漠的城市渐渐遗忘了的角落。
欧阳晟冷哼一声,正要打断她的“胡言乱语”,她却落下泪来。他一时怔忡,没再说话。
落下的眼泪缓缓滚落到她的衣襟上,重重地砸在她细致的手背上,破碎了。
“他们或许住不起别墅,买不起名牌的衣服,没有好吃的东西,可是……”希yin悠悠的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是,他们一家人都在一起。父慈母爱,那样子,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我曾听说过,上帝总是这样,他给了你一样好的东西,就会在同时赐给你一件憾事。或许,现在,就是这种表现。住在这里的人,他们有好的家庭,却没有钱;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却或许在不经易间就失去了亲情与爱。”
就像她一样啊!如果可以,她宁愿失去一切,只要可以换回妈妈和姐姐的性命。
“是吗?”欧阳晟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么,如果说,连家庭,也被毁坏抢走了的话,是不是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问着,声音越来越冷,到最后,几乎结了霜。
希yin颤抖了下,收回目光,看向他,他说家庭也被人抢夺?他误解了什么吗?或者,是她自己误会了什么?不可能的吧?可如果他说的是对的,她怎么觉得有些过于荒唐了?
“怎么了?说不出话了?”欧阳晟扯住她的手,拖着她往那片平房走去。
希yin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咬住唇,她不让自己呼痛。手被他扯得像要断掉了,他对她的憎恨,真的不是一般的强烈呐!
欧阳晟拉着她来到其中一间矮房前,那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可是,却仍然打扫得很干净,他把她用力甩向前面的门板。
希yin重重的撞到门栏上,额角一紧,一股温热顺着眼角流下,她不必触摸也知道自己撞伤了,可是,她却不肯认输。
她挣扎着站直身子,甚至不肯用手去捂住伤口,血顺着额滑下,染上她的纤白……
故事(三)
“欧阳晟,你到底……听信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希yin抬起脸,盯着欧阳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听信?”她脸上的血触目惊心,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有些快感。是否?他体内嗜血的那部份冷酷被这血腥彻底激醒了?
不过,还没有开心到愉悦呐,他的心情!因为这个女孩,居然到了这种地步,仍然这么冷静,丝毫不表现出害怕。这真的让他非常的不悦啊,她难道不知道吗?这样,他主导的游戏就不好玩了呐!
“我从不认为我欠了你什么。”是的,只有这点,她可以非常肯定,她从不曾负过他,也不曾害过他。那么,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欧阳晟步步逼近希yin,在她面前站定后,他俯下身子,与她平视,他呼出的气扑扑的打在她的脸上,冰冷而毫无生气,“你确实不欠我什么,可,怪只怪你有一个,那么冷血而又讨厌的……”
希yin清楚的自他的灰眸里看到了一簇火焰,那是被恶灵控制着的蓝色的代表复仇的火焰。
“……母亲”。终于,欧阳晟说完了最后的两个字。
希yin猛地浑身一颤,“不,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一定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虽然她隐约感觉到他对她的厌恶是来自另一个人延升到她的身上。
可是,现在,他居然说那个人是她的妈妈?冷血?讨厌?她的母亲吗?不,不可能的。
她真的不清楚了啊,关于他听到了那个故事版本,在那里面,她的母亲是个罪人吗?可是,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他绝对不会是会恨她妈妈的人啊!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欧阳晟反身扣上门,房间一下子便暗了下来。
希yin闭了闭眼,血有些蒙住了她的左眼,她似乎有些看不清了,欧阳晟脸上的表情。
“你那个自私的妈妈,她抢走了一个可怜女人的丈夫,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欧阳晟走到房间角落摆放着的一个柜子前,打开,里面有一张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