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徐蓁脸红,怎么郑志远不说……
唉错了就要认,她硬着头皮,“对不起。”
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郑志远没想到她会道歉,“没事没事,你家里有事,着急上火也是有的。”
幸好这时安歌他们仨回来了,后面跟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吴砾,他可是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办公室。
边走边说,徐蓁把事情大致跟安歌讲了下,然后道,“你和冯超快去医院,要是他们为难妈妈,看我们人多也不敢过分。我送胡晓冬和二二回去后再去医院。”算算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通知爸爸。要是他不知道,我在家留个条。”
徐蓁心急如焚,恨不得把徐蘅丢给安歌去管,但想想大人生意上的事情向来是安歌更会处理。她忍住对安景云的担心,叮嘱安歌道,“你们走慢点,注意安全。”
可惜爸爸自行车被偷了,妈妈的车给了爸爸,自己的给了妈妈在骑。
这会只能靠腿,还好走惯了。
徐蓁想想又叮嘱冯超,“要是别人动手,你得护着妈妈和毛毛。”
他们走到校门口,被哗啦啦一阵大雨困在门卫室。徐蓁目不转睛盯着外面,突然生安歌的气,“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是不是因为妈妈对我比对你好?”
“大姐!”冯超叫道。
怎么啦,说不得,难道不是吗。徐蓁委屈地想,但刚张开嘴就被安歌捂住了。
“急也没用,不如多想想。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不知道司机伤得怎么样,治得好的话就是钱的事。就怕落什么残疾,妈妈心里过不去这道关。”
徐蓁一听更急了,用力去拉安歌的手。但安歌力气挺大,她没挣过只好翻了个白眼。
“工期还好,出了这样的事,甲方也会理解。”还好八十年代人情大过合同,“挖机损失就大了,先要拉出来,再要维修,实在不行说不定得报废。不过也是钱的事,总是能解决的。”
安歌说完松开手,徐蓁气道,“左一个只是钱的事,右一个只是钱的事,我们家有多少钱?你说得轻松。”
“做生意哪会没风险,我们家很好了,扛风险能力大。”已经有她这开外挂人士打好基础,亲戚里能挪资金的就有仨,普通人创业简直一将功成万骨枯。现在家里只是一盘小铺子的营业,损失的钱还能在以后年头找回来,最多伤筋动骨几年。
徐蓁哪里听得进,刚要抱怨,车铃一响,车棚那边方向方辉过来了。
他一脚踮地刹住车,从车篮抓起雨披扔给安歌,“上来!”
安歌二话不说,跳上后座,把雨披披在方辉身上,自己拎起后角钻在后面。
过了会,何明轩晃悠悠地也从车棚骑了出来,朝冯超喊道,“走,我送你去。”
冯超没像安歌那样钻在雨披里,而是把伞打开一半遮住大半个身体。
眼看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走了,徐蓁松口气,喃喃念阿弥陀佛,片刻后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不由拍了下头。急昏了,居然开始念经。
方辉骑出百来米,“小心,我要骑快了。”
安歌应声抱紧他的腰,把他吓了一跳。
啊?他的意思是抓紧后座。可……他闻到安歌身上的香皂味,干干净净的。
雨披下特别清晰。
不是多想的时候,也不该多想,他努力把嗅觉放到一边,弓起身飞快踩动脚蹬,一溜烟把后面的何明轩抛远了。
何明轩不甘示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加快速度赶上去。
到医院急诊门口,方辉脚一踮,安歌钻出雨披跳下车,往里面跑。
看得他忍不住喊道,“慢点,地上滑。”
她肯定听到了,放慢脚步快走进了急诊室。等方辉停好车,一路问着找到病房,发现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伤者已经醒了,有个中年妇女陪在床边,房里还有几个像亲戚的人,嘀嘀咕咕说着话,商量要多少钱。
方辉站门口看了会,悄没声退了出来,在走廊尽头找到安歌。
她把手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方辉点头,轻手轻脚走过去。
屋檐下安景云靠在徐正则身边,徐正则右手扶在她脑后,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人都醒了,别担心。”
“我真怕他出什么事,有老有小的……”安景云叹了口气,“幸好。医疗费也罢了,能治好就好。”
“你啊,叫你别折腾,非要做。看,麻烦吧?”
“我知道。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中邪,钱也没多,挣到的都分了,自己反而还欠债。可是有时候又挺开心,每天睁眼知道要做什么,那么些人等着我,他们拿到工资能够养家,……对不起,”安景云声音低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这些……”
“你喜欢就做吧,我也不能老拦着你。那时你要考大学,我不让你去,是因为三个孩子小。现在你想做点生意,孩子们也大了,我陪你就是。别担心,我明天找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