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闻言便止了哭,连连点头,随着苏秋进了院子。
把他俩安排在厅堂,苏秋趁着去添茶的空找到庄青,三言两语讲了事因,叫他赶紧去躺集上把刘婶叫来。
庄青闻言立马出了门,苏秋则提着茶壶回了厅堂。
“两位喝口茶解解渴吧。”
之前苏秋摘的茶叶早就喝完了,这茶叶乃是去京城回来时叶婉婉给她的,说是叫风雪银针,苏秋对这些不大懂,但喝着是真的不错,清香扑鼻,入口回甘。
“好,好。”那老太赶紧接过茶,可眼神却从没离开过苏秋。
苏秋坐下才开口:“两位想必是从下河村来的,已经知道我爹娘的事了吧?”
那老太沈清恍然悲戚,点头道:“知道了。”
苏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又开口:“说实话,我是不大认得您的,况且,村里人都知道我外祖母是柳家村的那个,不知老太太您为什么说是我外祖母?”
那老太一听就又要哭,苏秋忙去掏手帕,却见不过两息功夫,就又被她那儿子哄好了,可见是应对惯了这场面。
苏秋暗笑,这对母子倒是有趣。
夏丛林开口道:“秋儿别急,我与你说来听。我们是四十多里外临清镇的人,丛芳……就是你娘,是我家小妹,她上头五个哥哥,我排行第五。这倒要从十多年前说起,那年县城有灯会,母亲便带我们去看灯会,不料这灯会不常见,竟是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赶过去了,当时你娘不过十来岁大,一个没看好,就叫别人抱走了,我们遍寻不得,只得回家。”
“回去后一番乱就不再提了,我和几位兄弟苦寻月余也是不见人影,只月前镇上一位走街串巷的货郎带来消息,说他去年年节时在下河村碰到一位妇人,夫家姓苏,名成林,与我们描述的颇为相似,我们得了消息便赶紧赶来瞧瞧,只还是来晚了一步……”
苏秋面色不变,心中却已百转千回,他娘还有这悲惨身世?
“只你们未见着我娘,怎得就知道我是她女儿?”
此言一出,夏丛林笑了,她这外甥女倒是个聪明的。
当下解释道:“你娘当年走失时候,比你小不了几岁,与你现在的模样颇为相似。”
苏秋闻言点点头,合着是遗传起的作用。
“若真是我娘,那她走失时候已十岁有余,应是记得家在哪里,柳家村倒也不是很远,她为何不回去呢?或者说,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给你们个信儿呢?”
夏丛林语塞,他倒是真不知为什么。
还待开口,外面却传开了刘婶的声音,“秋儿。”
苏秋对屋里两人笑了笑,起身去迎,还没出去,刘婶就已经来到门前了。
她抓着苏秋的胳膊道:“我听青子说了,这两位莫不是……”
苏秋拍拍她的胳膊没让她继续往下说,只道:“刘婶进来再说吧。”
说着进屋对夏丛林两人解释道:“这位是我邻居家的刘婶,爹娘走后,亏得有刘婶照顾,我们姐弟才不至于饿死,两位说的我娘之前的事我确实未曾听她说过,我这婶子跟我娘关系颇近,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夏丛林一听哭笑不得,她这外甥女真是不简单,安抚着他们,还一边去搬救兵。
不过这刘婶来的倒是及时,他起身问道:“刘嫂子,不知可听秋儿娘提起过曾走失的事?”
刘婶跑的急,这会嗓子都快冒烟了,看了看那两口就没了的小茶杯,倒也没嫌弃,端起一杯润了嗓子后才道:“没听说过。”
夏丛林皱眉,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刘婶顿了顿问道:“啥时候走失的?”
“十一岁。”
“那难怪了。”刘婶点了点头,“她不记得了。”
“什么?”
“什么?”
几人震惊,不记得了是啥意思?
刘婶一拍脑壳,问苏秋:“你娘没跟你说过啊?”
苏秋心虚:“没……没有啊。”应是没有的吧?
刘婶接着道:“你娘说她小时候有一回不知道咋了,醒来就一头血,然后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不过看她醒来后的情形,她应当是被打了,磕到了桌角,之后也没再记起来过。”说着转向苏秋,“所以我才跟你说你那外祖母是个坏的,不用给她好脸色。”
苏秋一愣,她还真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夏丛林忙问道:“刘嫂子,那丛芳……不,秋儿娘耳后可是有一道疤?”
刘婶不答反问:“哪个耳后?”
旁边一直未出言的夏母忙道:“左耳后,两指长,倒像个月牙。”
刘婶面色古怪了一瞬,转头对苏秋道:“还真是。”
夏母闻言又是抱着苏秋痛哭:“我的丛芳,我的秋儿啊……”
旁边的夏丛林也是一脸激动,不住的道:“可怜见的,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苏秋这时才有了一丝真实感,穿越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