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着少爷能像正常人一样吃饭,他恨不得给苏秋跪下来叫祖宗。
苏秋见尤修竹就盯着那盘炒三丝吃,转头去厨房添了碗米饭给他:“尤夫子尝尝这道红烧rou,里面的汤汁浇在米饭上,那个味儿才美呢!阿山阿年最爱吃这个……”
她说着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为啥阿忠眼眶这么红啊?难不成是馋的?
正在送米饭的手转了个弯,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阿忠:“要不……阿忠你……你也尝尝?”
阿忠哭笑不得,他大概知道少爷为什么收苏明山和苏明年为弟子了,恐怕除了两个孩子入了少爷的眼之外,也有些苏秋姑娘的原因在里头吧!
阿忠接过碗递道谢,接着给尤修竹:“少爷,苏……苏姑娘说的小的都饿了,要不您,尝一口?”
尤修竹点点头。
直到看着自家少爷端着那碗米饭全都下了肚,阿忠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尤修竹虽然内心激动,但毕竟是经过事的人,不至于表现出来,阿忠就不一样了,苏秋在他眼里瞬间就高大了起来。
两人告辞后,苏秋还是不明所以,这阿忠怎么看她的眼神有点……像供菩萨呢?
“咦~”她发了个抖,不再去想,只让杨氏把碗碟收拾了。
二楼几个小家伙吃饱喝足玩累已经开始午睡了,两人一个床,江回舟只能窝在窗边的凳子上看风景。
苏秋见他们睡得香也没打扰,继续下楼等着。
因着时辰还早,不到晚饭的时间,只三不五时的有人过来买糕点,杨氏一个人也忙的过来,苏秋便去厨房准备晚上的配菜。
她刚进厨房,杨氏就来告诉她刚走不大会的阿忠就又回来了。
苏秋还纳闷,莫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谁知那阿忠掀了帘子进厨房,竟二话不说直接给苏秋跪下了!
苏秋骇了一跳,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阿忠,你这是做什么?”
阿忠哄红着眼眶:“苏姑娘,你以后就是我阿忠的再生父母!”
苏秋哭笑不得:“这话怎么说,快快,坐下来。”
他家少爷原想着让他日日来美味饭馆买吃食,他倒是不怕麻烦,可如果少爷日后想回京呢?总不能把苏姑娘给绑了去吧?若不绑了去,那少爷回京后又该怎么办呢?
阿忠便想,自家少爷原只能吃苏姑娘做的菜,那苏姑娘指不定就有什么法子能治好少爷的这怪疾!
当下一五一十的便说了实情,只瞒去了一些不该说的。
苏秋听后只觉不可思议,这状元郎竟是因为这个辞的官?还只吃得下自己做的菜?
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阿忠在遛自己玩,可看这架势,偏偏又像是真的,可真是邪门!
“你是说,尤夫子是突然就吃不下饭了?”
“对。”
“之前一二十年都好好的?”
“是。”
苏秋琢磨了一会,问道:“尤夫子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就是关于……吃食上的?”
阿忠见她一下就说出了关键,也不再隐瞒,只说被人眶着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
苏秋这下明白了,这不就是现代的心理疾病么。她不是医学生,只能猜个大概,却猜到了点子上。
“苏姑娘可有应对的法子?”
苏秋一脸为难,她是厨子又不是医生,哪能有什么治病的法子?
她想了想对阿忠说:“尤夫子这是病,也不是病。”
阿忠一脸迷茫:“这话怎么说?”
“尤夫子这是心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阿忠不解道:“那为什么就您做的菜能入口,别人的就不行?”
苏秋试探着开口:“或许是,我做的饭菜……比较好吃?”
阿忠没好气的看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苏秋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尤夫子最近都没吃饭?”
阿忠愁的眉毛都拧到一起去了:“哪是最近啊,自从出了那事儿,就没怎么吃过了,平时都是吃果子!”
苏秋和阿忠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苏秋捧着脸也有点愁,她指定是愿意帮忙的,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呀!
“这样吧。”她想了想说道:“阿山阿年每日都要带食盒去书院,明日我让他们多带一个交给你,你试试看那尤夫子能不能吃下。”
阿忠有些心虚的说:“不,不用试了,能吃下!”
“嗯?你怎么那么确定?”
阿忠这才说出之前哄了兄弟俩半份饭的事,听得苏秋哭笑不得:这阿忠倒真应了他的名字,是个忠心的,只是不知道阿山阿年那天有没有饿肚子!
既然尤修竹现下只能吃她做的饭,她自然不会拒绝,反正每日都要给弟弟带食盒,多做一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那食盒倒也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玄乎,她只是仿照了后世的自热火锅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