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樾看出她的不安,牵紧了她的手,道:“是,北漠以北为尊,是以祭坛的北方是王室的位置。”
长宁心里咯噔一下,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应了一声,跟着林深樾站在了他们两个的位置上。
一声鼓声响起,到场的所有王公贵族和皇上皇后皆低头朝祭坛中央的位置行礼。
祭坛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底部悬空,由十根玉柱撑起,每个玉柱都有两人合抱之粗,祭坛中央正燃着一根成人手臂粗的香。
林深樾松开长宁的手,也跟着低头行礼。
长宁偷偷抬眼看向面前的众人,阮青黛今日是这场祭祀的主角,也穿了一身红衣,袅袅婷婷的站在祭坛正前方,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的念祭词。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长宁心里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阮青黛在桥上安排的人都被自己处理干净了,她此刻非但没有诧异,却还能神色如常的在这里同云兰教众人一起主持祭祀。
长宁放在袖中的双手不由得捏紧了袖子,如果不是她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行动,那会是什么呢?
片刻,好像想到了什么,长宁心里暗呼一声不好,未等长宁出声,祭坛一面的树林中突然冲出了一群身着黑衣的死士。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自己的行动,那就一定是还有后手了,可她想到的太晚,转眼间那群行动有素的刺客已经有几人到了长宁和林深樾的眼前。
林深樾不敢小看,这次祭祀本来带的人手就不多,他眼神凛冽,大喝一声:“保护圣上和娘娘。”
一手牵起长宁另一手拔出刀,林深樾便打边准备脱离战局往来时的方向撤退。
长宁甩开林深樾的 * 手弯腰从靴子里掏出了自己不离身的匕首,与其中几个打了起来,冲林深樾喊道:“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海棠和陆渊此时也双双与刺客对打了起来。
突然,两道劲风从林深樾耳侧飞过,长宁见状,瞳孔一缩,大喝道:“阿珩小心。”话音刚落,便朝着林深樾冲了过来。
原来林中竟还有弓箭手,这几手准备,阮青黛和林深延当真是想置众人于死地,连自己的父皇也不放过。
然而,未等长宁跑至林深樾身边,有几支暗箭已经“唰唰”的射在长宁的几步之外,长宁被迫停了下来,倒退几步。
一道女声在长宁耳边响起,是阮青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竟敢叫他阿珩,那就去死吧。”
一道冲力朝长宁急速奔来,长宁站的位置本来就离北漠河很近,被这阮青黛猛地一推,更是给推懵了,她没想到,阮青黛竟然不惜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来对付她。
她连连后退,最终身后无路了,一脚踩空竟直直冲着北漠河掉了下去。
长宁闷哼一声,掉下去之前,伸手便抓住了为了推她此刻正站在她身边的阮青黛的衣角。
既然如此恨我,那我们就一起下去凉快凉快。
海棠大喊一声:“公主!”一旁的陆渊还未反应过来,她便紧随长宁跳了下去。
林深樾也几个健步朝长宁冲过来,但为时已晚,长宁此刻已经掉了下去,因了长宁与阮青黛穿着差不多的红衣,林深樾赶到时只来得及抓住了一只身着红衣的手臂。
初秋的河水冰凉,刺痛了长宁的肌肤渗透进她的心里,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随她一同跳入北漠河的海棠,吊在北漠河之上的阮青黛和紧抓住她手臂的林深樾的手,长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30章 误会丛生 如此看来,是我赢了
再睁开眼, 长宁双手被反绑着捆在一间屋里。
她这是?被绑架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那件。
活动了活动脚腕,发觉靴子里的匕首竟然还在,这些人竟然没有搜身?
长宁松了一口气, 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内的摆设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她应当还在北漠,想起自己落水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长宁眼神中露出一丝冷意。
想到那人,长宁嘲讽的笑了两声。
若是没看到拉住阮青黛的那双手,她几乎真的信了他对自己的几分真心。
可是那天那一幕现在想来仍然让她心痛不已。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一男子走了进来,步伐有力, 呼吸却深浅不一,长宁眉头一挑,哦?是个不会武功的?
抬头看过去,长宁眉头一皱,来人一身白衣, 竟然是当初在仓央庙里见到的那个白衣少年。
这白衣少年, 正是被东邺帝派来相助林深延的 * 姜予望, 听说北漠太子妃落水, 他派人在北漠河旁寻了三天三夜才寻到长宁。
下面的人来报,在沿岸发现了疑似太子妃和身边侍女的女子后, 他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见到长宁, 姜予望也是一愣, 显然也认出了她,道:“我与太子妃殿下可真是有缘。”
长宁不知道他的来意,不好贸然说话,沉声道:“不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