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剩余时间像平常时的寒假一样过去了,游戏、晚餐、洗澡,还有伊法魔尼学生的作业时间。晚上九点Theresa穿过屋子敲响了同一个银铃呼唤孩子们上床睡觉,那铃从机构开办起就在了。有的孩子和其他人睡觉时间不一样,但这铃声会示意所有人返回各自房间。
Denise探头进James的办公室,“我找不到Modesty和Robert,”她说,“Modesty大概又在图书馆睡着了,我抱不动她,你能去找她吗?”
“当然。”他放下羽毛笔。
他的确发现她睡着在窗边,蜷缩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新书。他把书拿起来,折住她在看的那页纸,然后弯腰把她抱起来。
她惊醒了,但看见是他后很快再次安定下来。他抱她上楼去她的房间时,她搂住他的脖子窝进他的怀里。用漂浮咒其实更容易,但他们有规定除非绝对必要否则绝不在任何孩子身上施法。
半路上他遇见Denise,后者手牵着打哈欠的Robert,“要我给她换衣服吗?”她意指Modesty。
“不,不,”他说,“那样太打扰她睡觉了,她今晚不用换睡衣,她需要休息。”Denise点点头。
大部分孩子两人一间,Modesty也不例外。她的床在左侧,右侧的床主是八岁的Millie,后者已经睡了。他弯腰把Modesty放在床上,她睡意朦胧地钻进被窝里,与此同时他转过去查看Millie,然后再转回来。
“晚安,亲爱的。”他说。
但Modesty翻身过来迷茫地看着他。“James先生,”她的声音很小,“你能再给我讲讲死亡吗?”
James坐在床沿上,“怎么了?”他轻声问。
如果Theresa知道,她会为他跟孩子说死字而吼掉他的耳朵的。但对于James来说,她需要问问题,他理解。毕竟她的整个领养家庭都死了,不论她对他们的感情如何。“我们的灵魂会去哪里?”她问。
他轻柔地将她的一缕金发从脸上拨开,“我们无法确定。”
“我们为什么怕死?”
“部分原因是,”他说,“它代表生命的终结。据说活得越久越不怕死,因为你已经用太多年过腻了活着的日子,而且准备好了面对全新的东西。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
她郑重地看着他:“死是什么样子?”
“你明知道我不知道的,Modesty。”
“我知道。”
一如既往地,她想知道他的想法。他叹气:“我想死只是活后的阶段,也许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层次。是好是坏都有可能,我觉得死亡会像生命一样不可预测,我觉得Credence现在可能比以前快乐得多。我不相信最终审判,但我相信我们活着时所说所做会在死后得到回馈,Credence照顾过你,因此他不会感到痛苦的。”
“希望如此。”
“我也这么希望。”
她抓握着被单。“我很想他,”她说,“他是我的家人。你觉得还会有人领养我吗?”
“这个嘛,”James说,“不管有没有,你永远拥有这里的家人,Talon女士之家成立了上百年,也会为那些需要它的人再伫立上百年。”
“那你呢?”
“我什么?”
“如果你出事了呢?”她问。
他打了个寒颤。她的话里没有恶意或黑暗,但正如Theresa所说,她是个奇怪的孩子。有时她说的话会把你推至边缘,站在此世与彼岸的界限上,而你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发凉。
他握紧她的手。“那么你就要坚强起来。”他微笑着说。
Modesty打了个哈欠,就这样,那股寒意消散了。她沉进被窝,“晚安,James先生。”
他把毛毯掖进她身周,“晚安,Modesty,如果又做了噩梦,尽管来叫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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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除夕之后James就一直睡不好,Denise给他做什么安眠魔药都没用。【夫人】烧毁,Damiana被讯问,Geneva失踪,这一切都很揪心,更不用说MACUSA还意欲逮捕Percival Graves。通常情况下他尊重MACUSA的行动, Seraphina到任后更是如此,但说Percival Graves是罪犯?无论Grindelwald事件中的相关丑闻如何,James不信这一点。他从Calamine*事件后就认识他了,Graves不是什么卫道士,虽然很多人误会他是,但他只是单纯的信念坚定而已。他要是国家的敌人James就把自己的帽子吃下去。
*部长杀的第一个人
由于头脑一直在翻腾,James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里,多数时候直到凌晨才上床睡一小会儿。从好的方面来说,这么一来他能做很多工作,也能顺便当当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