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香命人将虎皮抬进院子里,亦是小心翼翼地在虎皮周围转了一圈,“娘子,可要掀开看看?”
日头独独照在那红布之上,混合着那股子新鲜血ye的气息,叫她心中微微一颤,似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她点点头。
羽香会意,伸手将红布一掀,一块无头且沾满血迹的毛皮呈现在众人面前。
虽皮毛上满是血迹,但不难看出,这头虎生前是一头白毛虎,而且毫无任何杂色。
浓密而又纤长的圆毛,柔和又锋利,带着一股子野性的气息,羽香不由得摸了一把,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颤。
“娘子……”她脱口而出。
萧青烟此刻亦是脸色铁青,她罢了罢手,手更是有些颤颤巍巍,眼底的怒意,仿佛将她周围的气息全都点燃了。
良久,她才咬牙道,“很好!”
她正欲回屋,可身子显然还未站稳,好在羽香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娘子,萧家人简直欺人太甚!”
萧青烟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对不住小白。”
小白是个早已通了灵性的狼,她信它听懂了她的话,可它却迟迟不肯走,定然是因为舍不下她。
正因此,才会遭到萧家人的追杀。
羽香道,“这些日子,萧将军在东京城大肆搜寻,听闻也去了京郊,他怕是早就预谋了此事!”
萧青烟紧紧闭上双眼,无尽的自责与愤怒油然而起,浓密的睫羽上下打着结,银牙更是被她咬得咯咯响。
自从林墨死后,她便再没有过这般情绪,萧子林、萧子昂、萧东极!我要让你们一个个为小白陪葬!
少倾,她红着眼眶道,“吩咐下去,让小玉开始行动。”
“喏!”
因为小白一事,她这几日睡得很不好,李淮自那日回来后,便一直陪在她身旁,再也没出去过。
萧青烟原本很烦他,可如今也不知怎地,他若不在身旁,她竟觉着胸口空空的。
“你怎么不去查案了?”两人正在下棋,萧青烟落完一子后,问道。
李淮轻笑一声,“案子从来都查不完,既然萧子林想要揽走,我便遂了他的愿。”
羽香正从院外跑来,她分别给两人沏了杯茶水,冲着萧青烟点了点头。
李淮很是满意地落了一子,“昨日,萧东极手下的许将军掌了羽林军,遭到了几位大臣的联名反对,其中便有礼部侍郎。”
“让我猜猜。”萧青烟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李俊并未听从。”
李淮嗤笑一声,“林泽也赞成许将军的掌权。”
李俊、萧东极各有各的打算,而林泽此时搀和一脚,不仅搅乱了李俊的思绪,更打乱了萧东极的部署,这下三人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萧青烟冷冷一笑,暗流已成,就看他们三方会如何应对。
翌日便是东宫马球赛,昨日与李淮对弈到很晚,直至日晒三竿才醒来,她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参加,如今看来,怕是想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她从李淮的怀里钻出来,打算洗漱一番,去一趟红袖堂。
谁想她刚落地,手却被李淮反手拽住,她无奈耸耸肩,“放手。”
李淮却闭着眼,嘴角微微一扬,“时辰尚早,再睡会儿吧。”
“睁开眼睛瞧瞧,目下都什么时辰了?”萧青烟没好气地将他的手甩开,往梳妆台走去。
李淮顺势睁开眼,起身跟在她身后,搭着她的肩膀,看着菱花镜中的她,“昨日萧家五郎家被抓了。”
萧青烟无所谓地点点头。
“私藏阿芙蓉还不够。”他顺手将几子上的梳子拾了起来,给她梳头,“金吾卫去往萧五郎别苑,查抄出了一份边疆要塞的军事布防图,今日的朝堂,怕是会很激烈。”
“是你做的?”
李淮耸耸肩,“那份布防图,萧家门客几乎人手一份,也不知是萧东极心大,还是他另有图谋,不过,只此一案,他怕是坐不住了。”
萧青烟眉头微微低垂,“萧子林这般作为,若无这桩案子,他恐怕也坐不住。”
萧东极很是懂得蛰伏与让步,所以他在等萧子林的一个错误,只要有一个错误,他便能成功将萧子林从台前转为幕后。
转回暗处便会更加危险,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此时,门外响起了羽香的声音,“娘子,大事不好了!”
“发生了何事?”
“太子妃她,不慎落马了。”
“什么?”
羽香道,“东宫传来消息,今日太子与太子妃一道下场,谁想赛到了一半,太子妃的马儿突然发狂,将太子妃颠落马下。”
萧青烟猛地起身,却被李淮按压住,“此事怕是另有缘由。”
“萧东极?”
李淮摇头,眼眸Yin冷,“怕是与那位太子太傅有关。”
红袖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