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常年装疯卖傻,林墨也不可能被允许去探望,并给她送吃食。
她小小年纪便要亲眼瞧着生身母亲受这番折磨,却还能这般好好活着,着实不容易。
大约是里头的人听到了脚步声,萧青烟听到了她走到洞口的声音,似是在窥探,羽香正要出声,却被她止住。
良久,里头的人传出声音,“是小梨吗?”
萧青烟眉心微蹙,近前一步将手里的果子塞进了洞口。
里面的慕容氏一愣,慌忙警觉,“你是谁?”
萧青烟道,“许久不见,慕容小夫人。”
听到萧青烟的声音时,慕容氏双目瞪圆,连瞳孔都微微一张,好在有东西遮挡,否则萧青烟定能看到她眼底里的恐惧。
里头许久未出声,萧青烟便接着道,“小夫人不会这么快便将我忘了吧?”
许久,慕容氏才回她,“今日事老夫人的寿宴,你来暮云阁作甚?”
“若不来,又岂能抓住小夫人私通外人的罪证?”
慕容氏传来一阵冷笑,“就凭四娘给我送的这个青涩果子?”
萧青烟噗嗤一笑,“小夫人说得对,就凭这青涩果子,不过这不是你送个那摘果子的小侍婢的吗?”
慕容氏突然顿住了,她试图透过钉板缝隙看外面,却只能看到一个华服的影子,她暗自咬牙,“四娘说什么?妾怎么听不明白?”
“哦?那我帮帮你?”萧青烟从怀中拿出一颗紫珍珠,从洞口丢了进去。
里头一片沉默。
萧青烟道,“这颗东海的珍珠,也不知小夫人可否相熟?”
慕容氏咬牙,“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小夫人贵人多忘事,那我便提醒几句。”萧青烟道,“东海国临海,水汽重,海风大,人们常常留不下记事之书,所以,除了传统的绳结记事,百年前还衍生出珍珠记事法来。”
“东海国有一处得天独厚的海湾,海湾中有一五颜六色的湖泊,有时会产出颜色各异的珍珠。珍珠万年不腐不灭,正好能记得下许多事,只是后来,东海国人民觉着这法子太过繁琐,后来便舍弃了。”
“此法不难,只是意义繁琐,需要死记,恰巧,我曾读过几本文献,正懂几句。”
她唇角微微扬起,“珍珠颜色多样,代表的意思不同,青色一颗红色一颗,意预‘我很好’,紫色一颗白色两颗,意预‘晚归’,青色两颗深红三颗,意预‘有难,速来’。”
“笑话,四娘这是在说书呢?仅凭一个青涩果子,就能联想到什么狗屁珍珠记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哦。”萧青烟道,“原来我这是在说书呢?也不知那位小侍婢带着小夫人的果子,如今报得信否。”
她顿了顿,“你说,我若是派人跟着……”
“林墨!”慕容氏咬牙,良久后,她似乎妥协了,“你是如何知晓的?”
“身为舞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确实无可厚非,只是,舞姬们都晓得,贝类会使身姿处于浮肿状态,无法走出优美的舞步,小夫人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呢。”
初初在菡萏院醒来,林墨行动不便,她便寻人做了些蜃粉防身,蜃粉是用贝类研磨而成,越是纯度高的贝类,研磨的蜃粉效果更佳。
也只有长期生长在海边的人懂得内里门道。
所以,自那时起,她便开始怀疑了。
良久,萧青烟道,“柳氏,是替你死的吧?”
第116章 戏中故事
慕容氏方才还未弄清她的目的,心里有些慌乱,而今她说这句,她长吁一口气,“原来你是要为柳氏报仇啊。”
萧青烟轻笑一声,“身为舞姬,却因那些贝类无法跳舞,身为细作,却迟迟传不出有用的消息,身为内宅妾室,却迟迟无法给郎君开枝散叶,慕容氏,没成想你这一生竟是这般失败。”
慕容氏气得狠狠咬牙,若非两人之间隔了一道门墙,她兴许早就将手里的果子直接砸到她脸上!
一个小辈,有何资格当着她的面这般说?
萧青烟继续道,“你该羡慕柳氏的,至少柳氏死前还留下了血脉,而你,却因为长期使用息肌丸导致根基全毁,你根本生不了孩子。”
“我能!”慕容氏紧握双拳,青筋暴起,她明明能怀孕!她能生!
“那个死胎吗?”萧青烟讽笑道,“常吃贝类确实能克制住息肌丸的毒性,可惜你用的太多了,毒性早已毁坏了你的根基,你吃再多的贝类也无法挽救你的身子。”
慕容氏微红的眼眶中带着倔强与愤懑,她也想与常人一样,能与一位相知的郎君长相厮守,再给郎君生个孩子。
可造化弄人,纵使她再怎么努力,依旧生不了孩子,甚至因此落入李氏与王氏设下的圈套,搞得如今满盘皆输。
都怪她这个身子!
萧青烟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是孩子的原因吗?”
她声音清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