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忠不敢看祁瑛的眼睛,小声道:“陆燃公子身上有金佩,是。。是当年皇上和皇后娘娘送别陆燃公子离京的时候亲手赠与的,金佩通行皇宫无阻,皇上。。。不记得了?”
祁瑛面色一冷,吓得长忠恨不能当场跪下。
对,是有那么个东西。
当年送给他,是想着他不会再回来了,为着婉婉安心。
谁让他真拿出来用了?!
这话祁瑛没说,但真要被人听去了,怕是没人敢信皇上这般捻酸吃醋,多年前的一块牌子,用了也要生气。
长忠眼珠子转转,知道祁瑛为什么那么抵触陆燃回京的事,他往边上挪了一步,斗胆小声说了句:“皇上,陆燃公子进宫,想来只是多年未归,想来故地走走看看罢了,皇后娘娘如今是敬妃的事儿,陆燃公子也不知道啊。。”
这话说得关键,祁瑛听完,Yin沉得要滴墨的脸色,果然回暖两分。
是啊,他怎么忘了,婉婉如今以宋玉娇的身份重回宫中,在旁人眼里,她只是东曙的和亲公主而已,他当真是一时心急,连这般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就算江丞相和夜公子都知道这事儿,事关皇后娘娘身份和安危,断然也是不会说的,就算是燃公子,丞相大人和夜公子定然也会尊重皇后娘娘的意愿,就连皇上。。不也是自己猜到的么?”长忠瞄一眼祁瑛,见他脸色好看些,才声音大了点儿继续说道。
这话很有道理,江莠和姜婉是多年好友,姜婉做什么事,她都是坚定支持姜婉的,这个没得说。
姜霆夜虽说是个混世魔王,但在姜婉跟前,那妥妥的是小羔羊,乖巧温顺得很。
这两人皆以姜婉为主,若不是姜婉自己愿意告诉陆燃自己的身份,就算从前关系再如何好,江莠和姜霆夜都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起的。
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般想着,祁瑛心里又舒服许多,他微微颔首,脸上带了笑意,拍了拍长忠的肩膀:“你有时候冷不丁的说几句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长忠干笑两声,眼见着祁瑛回身继续往寝殿去了,才抬起手袖来擦了擦自己的汗。
好险好险,刚才就差一点点,皇上估计就要提着剑去寻陆燃公子了。
但长忠没想到的是,祁瑛睡下还不到半个时辰,最担心的事便发生了。
祁瑛一躺下,长忠便派人四处寻找陆燃的踪迹,刚才是一时忙起来疏忽忘了,现下当然得及时弥补。
去寻的小太监一回来,开口就把长忠吓个半死。
“长忠总管,奴才瞧见人了,在渡鹤楼那儿呢。”
长忠点头:“渡鹤楼啊,不错。”
离嫔妃宫殿还是蛮远的。
“安暇宫那边方才也散了。”
挺好,这会儿正是午膳的时间,各宫嫔妃回各宫用膳,怎么算都是遇不上的。
长忠放下心来,刚刚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就听那小太监接着道:“不过奴才瞧见敬妃娘娘没回梅惜宫去,娘娘从锦拓门那边一路过来,正遇见那位公子,说了几句话,那公子便先行了。”
长忠的笑容愣住,整个人僵在原地,花了整整两分钟的时间,来消化这个小太监说的话。
那小太监眨眨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还一个劲儿的唤着‘长忠总管’,想把长忠飘飞的魂儿给喊回来。
半响后,长忠大吸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你瞧清楚了?是敬妃娘娘?不是茹嫔娘娘,也不是淳嫔娘娘?!”
那小太监立马一副千真万确的样子,把自己胸脯拍得啪啪作响:“长忠总管,你可得相信我呐,我就算认不清娘娘,还能认不清静月姑姑么?奴才瞧得真真儿的,静月姑姑陪着的,除了敬妃娘娘还能有谁?”
长忠听他这一连串的话,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大声,在他扯着那破锣嗓子呐喊力争自己没看错之前,长忠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闭嘴!闭嘴!皇上歇着呢!你不要脑袋了?!”
那小太监呜呜两声,安静下来了。
长忠脑仁儿疼,再三叮嘱他不许嚷嚷后,才松开了手,这事儿烫手,长忠是不敢就这么跟祁瑛汇报的。
他抬眸看了一眼金池殿里边,想了想,拽着那小太监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两人背对着那边的寝门,凑近了猫低腰,长忠这才又压低了声音细细问道:“那你听清楚敬妃娘娘跟陆燃公子说什么了吗?”
那小太监皱眉,沉yin了一下道:“那倒没有,主子在那边,咱们做奴才的也不好贸然上前,不过娘娘同那公子隔得挺远,就两三句话,应当是问安之类的,左右不过两三分钟,那公子便拱手行礼走了。”
长忠沉默,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幽怨的看一眼小太监,最终只能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刚打发了眼前人,长忠叹口气,正准备想想怎么措辞跟祁瑛说,他低着头回过身,眼前突然落了一层Yin影。
视线所及,瞧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