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和梅惜宫的那位敬妃娘娘,究竟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姜家因为皇后离世之事,直接与东曙联手,做了叛国贼了?!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陶元脑海里飞转,他满腔的话,满腹的疑问,终究都得不到任何的解答,也注定了不可能再传递到郭蓁蓁的耳里。
但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就这般不清不楚的落入了陷阱反而害了娘娘!
陶元的动静惊了马,马儿嘶鸣一声,来回踱步,被赶马的车夫牢牢牵住安抚。
帘子再撩开的时候,上来的是个冷着脸的小厮,他扯了根黑布条将陶元的眼睛蒙住,再然后便是马车继续行驶的动静,姜霆夜环抱手臂盯着马车离开,陶元会以最正常的方式进到丞相府中,他会跟随马车一起到后院停靠,丞相府空置的房间数不胜数,关一个小侍卫,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的狗东西,宫里头还藏了多少?
姜霆夜微眯起眼睛,从侧面看上去藏了些危险的意味,不过很快他便抬手揉了揉眉心,再回身往里走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江莠还在早朝没回来,姜霆夜差人找了个盘子来,把自己怀里那条都快要捂出味儿来的死鱼放进盘子里。
折腾一晚上,总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姜霆夜伸伸懒腰,大摇大摆的沐浴更衣去了。
等他一切都收拾妥当出来,才想起回来那么久了,都没瞧见明月臣在哪里。
姜霆夜扭头问跟着自己伺候茶水的小丫鬟:“明月臣呢?”
小丫头没想到公子会跟自己说话,小脸涨得通红,连回话的规矩都忘完了:“明公子出门去了。”
一大早的,他往哪儿去?
姜霆夜挑眉:“进京没几天,他就有相好的了?”
这话问出来,小姑娘哪儿知道怎么接,一时间有些窘迫的站着,绞尽脑汁也不晓得夜公子这话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倒是姜霆夜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问得不妥当,见她茶水也添好了,便摆摆手让她下去:“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小丫鬟如释重负,长松口气后,福身退下了。
他今儿可不能出门,得在这儿等着江莠回来,算着时间也该下朝了,姜霆夜撑着脑袋打盹儿,只要遇上家人的事,他倒是难得的坐的住。
江莠回来的时候,姜霆夜已经抱着软枕仰头睡过去了,她轻手轻脚过去,准备给他盖个毯子,等他睡会儿了起来再说。
谁知道刚一靠近,姜霆夜就激灵一下睁开了眼。
因为昨夜没睡的缘故,只是稍微闭眼眯了会儿便开始眼眶充血了。
他眼睛红通通的,但还是立刻就来了Jing神,蹭的一下坐起身子来:“江姐姐,你回来啦,怎么样?知道那小侍卫打哪儿来的了么?”
江莠被他这样盯着,也不好劝他先去睡觉,这事儿要是不开个头叫他心里有着落,估计这孩子也是睡不踏实的。
“查过了,档案上倒是正经选进宫里的,名字叫陶元,只是个下等侍卫,平日里主要是干巡逻的差事,旁的杂事轮上了,也得跟着去干,倒是不起眼,人不见了一时半会儿竟也没被发现,还是长忠差人去问了,才发现少了这么个人。”江莠娓娓道来,说起这事还冷笑了一声,“倒是很会选人,样貌平平,性子内敛,进了人堆儿里便挑不出来,侍卫营里头负责他的小队长说了,陶元这人素日里好几天都憋不出个响屁来,干事情也是马马虎虎的,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不起眼,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侍卫,轻功可是十分了得呐。”
“倒是藏得深。”姜霆夜听完也若有所思,他背后的主子将他淹没于人海里,方便行事又不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昨晚要不是祁瑛亲手将他拿下,只怕要想再找出此人便是海底捞针了。
“宫里头多余的是查不出什么了,陶元行事低调隐秘,几乎没在人前露过锋芒,身上有这样的功夫,更不可能被人瞧见他出入的是哪个宫宇,他没回营的事长忠已经妥当的压下来了,不会有人过问,要往下查的话,只能从陶元入宫前的事查起了。”江莠心中有条理,接下来该往哪一步走也已经都定下。
这事儿急不得,却也不怕打草惊蛇。
不管怎么说,昨夜派出去的探子没能顺利返回,幕后之人就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了。
现在对他们来说唯一有利的事情,便是没人知道陶元究竟是死是活。
更不知道陶元究竟看见了什么,遇见了什么。
未知和猜疑会再心里面痒得要命,越是闷不吭声的挠,越是会将自己搞得血rou模糊。
对方明面上再如何按兵不动,波澜不惊,私底下涌动的风雨也会疯狂的肆意汹涌。
这是一场狼兔捕杀的追逐。
狡兔纵有三窟,也一定有行至终结的时候。
聪明的猎人猎杀猎物,根本不必将自己彻底暴露或追得Jing疲力竭,只需要随时惊动猎物朝着预设下的陷阱狂奔就好了。
慌不择路的猎物,总会自己掉入陷阱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