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伯爵府他经常路过,倒是一次也没有进去过,义勇爵是位夫人,姜霆夜是知道的,跟他娘关系很好,却不碍着姜霆夜跟义勇爵不熟。
东墙没什么特别之处,既不比别的墙面高些,也不比别的墙面矮些,姜霆夜在外头看了两眼,果断的轻功借力进了府。
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回身看竹林在哪儿,空中突然飞来一道暗器,席卷着风声片刻就到了,姜霆夜稍一偏头,险险避过,暗器擦着耳朵钉进墙里,一声闷响。
姜霆夜保持着歪头的姿势,耳根子火辣辣的烫,眼睛盯着那个暗算自己的“暗器”——一根后半截还在上下颤抖的筷子。
筷子?!
能把竹筷子使出这样的威力来,对自身功力的控制,算是到了极高境界。
姜霆夜眯了眯眼,激动热血的骂了句:“Cao!好功夫!”
骂完,回头看了一眼。
东院进墙临近小路,往里十步就是竹林,他环视一圈,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一根筷子甩出,另一根却没有跟上,说明这个人对自己极有信心,要么来人功夫不够躲不开,知道打不过以后落荒而逃,要么来人功夫不错躲开了,第二次袭击更打不中,白费力气。
姜霆夜却好奇得很,一根筷子,怎么吃饭?!
这般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竹林深处走去,这林子没他想的深,也没他想的神秘。
尽头一处凉亭,三两石堆堆砌成假山,炉子的烟矮矮飘出一层,倒是有几分脱尘之感。
只是亭子里没人,姜霆夜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亭子里的石台上摆着吃了一半的午膳,摆在旁边果然只有一只筷子,方才那只是破竹而来还有那般力道,若非自己动作快,血溅当场是必然了。
是个狠人!
他喜欢!
姜霆夜勾起嘴角,这竹林安静得不对劲,他伸手轻探碗边,触感温热。
扔出筷子之人方才还在这里用膳,姜霆夜收回手,突然解开了包袱的疙瘩,抓紧一角回身甩出抵挡,铁盒与身后斩来的长剑碰撞,发出铿锵一声。
姜霆夜送力把包袱拉回,顺势背到背上重新把包袱系好,对面后退两步重新站稳身形把长剑反手收于身后的人也正抬眼看他。
是个白衣公子。
眉眼清秀,仙风道骨。
以姜霆夜的眼光来看,也是个俊逸公子,翩若谪仙。
他看着姜霆夜,明明率先袭击了两次,却露出一副让人怀疑是自己有问题的温柔笑意来,声音也像春风一般,好听得紧:“夜公子来错了时辰。”
姜霆夜握紧包袱:“你认得我?我娘说竹林有人等我,是你?”
白衣公子歪头笑:“应该是。”
姜霆夜哦了一声,听他答了就把背上的包袱重新取下来,翻出来那个黑金盒子后,递给那白衣公子看:“娘说有人能帮我开这个盒子,你能开么?”
白衣公子看一眼姜霆夜手里的东西,摸出一张帕子来擦拭自己手里的剑,幽幽道:“夜公子前来,不问我是何人么?”
说完,他抬眸,眼中神色凛凛。
姜霆夜扯着嘴角邪气一笑:“义勇伯爵府的主人是义勇爵,曾经统领义勇三军攻陷阊阖要塞,为姜氏破庚谷关开辟了百年来的新道路。”
“义勇军,娘子兵。长枪现,五关震。”
“义勇爵终身未有婚配,据说当年在淮河畔从狼嘴下救下了一个孩子,养在身边,视同亲生,偌大个义勇伯爵府皆是姑娘家,你问这问题是瞧不起我么?”
对面的白衣公子被姜霆夜的语气逗笑,也不再擦拭自己的长剑,反倒是轻巧收回鞘中,朝着姜霆夜的方向走去。
从姜霆夜身边擦身而过,他将长剑放在凉亭小台上,还未回身,又听姜霆夜道:“外传义勇爵的养子身体羸弱,未曾习武,看来传言总是不实,还是要眼见为真。”
白衣公子轻笑:“躲避纷争,无奈之举,母亲虽只是女子,却有男子也不能企及的通透,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母亲说,当今天下,年轻者还可一争,为自己心中困惑之道,去走一条自己的路,从夜公子与我相见,此道已经开始,这不也正是夜公子为何来此的缘故么?”
姜霆夜侧身看向他的背影:“为何弃长枪而学利剑?”
白衣公子也回过身来:“那夜公子又为何知皇令而不信皇令?”
“我阿姐不会死。”
“武学之Jing,殊途同归,枪与剑,无分别。”
四目相对,看见的是同样坚毅的目光。
片刻后,姜霆夜终于轻笑起来:“清风明月,以证臣心,义勇爵对你寄予厚望啊,明月臣。”
“夜公子谬赞。”明月臣抬手,微做一辑。
“盒子,开么?”姜霆夜举着黑铁盒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明月臣眼角弯弯,摸出挂在脖子上的长绳来,一把黑铁钥匙出现在姜霆夜面前。
姜霆夜眼睛一亮,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