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歪着头舔了舔牙,“三郎没了,他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御史中丞瞪大双眼,慌忙请罪。
秦姝嗤笑,赶人,“出去。”
太子听到御史中丞的汇报,焦急地在屋中踱步,“阿娘真有过这心思?可,也不是我害的三郎啊。”
受了刑消停了好久的吴文宾又开始蹦哒了,他现在的形象非常像戏说里的jian臣,眉毛吊着,眼睛眯成绿豆,脸上骨头突出,“陛下既然有这个意思,殿下就要小心,三殿下没了,还有二殿下。”
太子不解:“二郎回归本家,与我并无阻拦,为何要跟他过不去?而且,那是我弟弟。”
吴文宾要急死了,“殿下,靖王没有改姓啊,以后他指一个孩子改回本姓就行。”
太子深思片刻,挥手拒绝,“哎呀不行不行,三郎走了,就剩我和二郎,以后我和他要互相依靠的。”
吴文宾在他背后咬紧了牙,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52、位极人臣
吴文宾找了以前御史台的同僚,以前的御史中丞杨历新还有些关系在里面,越过太子联系了故交,集体上奏请求秦姝卸漠北兵权。
钟婉找来御史中丞,“这种东西你还拿过来?我一没注意让陛下看了,小心你的官帽!”
御史中丞战战兢兢,“钟相,这我不知啊。”
钟婉:“御史上的奏章你都不过目的?”
御史中丞尴尬赔笑。
钟婉把奏章扔进了火堆里,“走吧。”
俞相在一旁看着,开口说:“钟相近来官威颇盛,能替陛下做主了。”
普通臣子不能沾这种话,钟婉就不一样了,她淡淡回道:“这几日陛下伤心难过,夜间睡不安稳,我当然要多Cao心点。俞相,我听靖王说淮安侯世子不错,可有意驻留西北啊?”
俞相:“……”感觉这女人越来越像秦姝了。
吴文宾见自己的行动入泥牛入海,着急上火,偷了太子上奏专用的奏本,自己撸起袖子写了。这个本子不经过议政堂,直接送到了秦姝桌案上。
秦姝望着上面的字迹蜜汁沉默。
钟婉过来的时候,她还在发呆,担心地说:“不是叫你多休息会吗?事情天天都有,处理不完的。”
秦姝抬起头一言难尽,“阿婉。”
钟婉:“嗯?”
秦姝:“我或许不该太相信蠢货总有一天会变聪明的。”
钟婉笑了,“你看我不就是,以前你天天嫌我笨,现在都不说了。”
秦姝摇摇头,把奏本推过去。
钟婉飞速扫了一遍:“……”
钟婉斟酌地拍拍女皇的肩,真诚道:“辛苦了。”
吴文宾作为千古少有的,能连中三元的状元,他的字就是他本人的标签。
至于太子这玩意,能让东宫舍人拿到他的空白奏本,脑子估计是他亲妈忘了给他生出来。
秦姝再懒得搭理吴文宾,直接给太子叫过来,把奏本扔给他,“不处理他,再弄出风波来我就不管了。”
太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秦姝的意思,意识到后他浑身一震,“吴文宾不识礼数,却是为了我。”
秦姝心里掩面,这孩子咋回事,“臣为君主,你觉得合适?”
太子低头,他不想做的,别人帮他做,他想不到的,别人帮他想,会陷入一个舒适圈,知道不妥也不愿意从里面爬出来。
秦姝默想,才二十六岁,不该太苛刻了,安慰完自己,对太子说,“犯上僭越,处极刑,去办了。”
太子犹豫着,上前一步,“阿娘再给他一次机会……”
秦姝抱手后仰,“好啊,我给他机会,你没有机会再犯错了。”
太子猛地抬首,“阿娘?”
秦姝一动不动,只有那双血色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不带任何感情。
太子看得脊背发凉,苦道:“知道了。”
吴文宾还在东宫得意地翘着腿,丝毫不知大祸临头,太子回去后把事情跟太子妃说了,太子妃分外淡定,“请夏舍人去办不就好了?”
太子恍然大悟,“对啊。”然后又反复,“叫他杀人,不是很妥……”
太子妃早就对他绝望了,“这是他邀功的机会,应该高兴。”
吴文宾兴奋等消息,等来了夏弥,断然变脸,“你来干什么?”
夏弥一句话不说,揪起吴文宾,五花大绑押到太子面前,太子惊得起身,拍着胸口,“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只等您一句话,我送他去刑部。”
“这是为何?”
夏弥忽然头疼,解释,“这是对朝臣立威的好机会,陛下也会知道,自然对您满意。”
太子脑子迟钝,想不明白里面的因果关系,无措,“那,我听你的。”
吴文宾以僭越罪行关押刑部,天天在里面喊冤,狱卒不太愿意靠近他,竟然把他饿死了。
钟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