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一哂:“你浑身上下我哪处没看过,起来吧。”
说得倒也是。周梨硬着头皮站起来,带起一阵哗啦的水声。
灯光里,千万水珠反着点点光泽从皮肤上滑落,沈越的眼神滞了滞,赶忙用巾子把她全身裹住。
“走,我抱你去床上。”说话间,已经把人扛上了肩。
周梨任他动作,绕过屏风,往床榻那边走去。
他先把人放到床上,又去将灯炉拿过来。随后一点一点把周梨擦干,再为她穿上中衣。
她的头发还是shi的,他又去拿了另一条干巾子为她搓揉乌发。
才沐浴完的女子,脸蛋水润白皙,唇瓣娇艳欲滴,沈越咽了咽口水,哑声道:“你转过去,背对着我,我才好帮你擦后面的头发。”
周梨不疑有他,照做了。
头发需要擦很久才会干,周梨无聊,就随意找个话题道:“越郎,你平日当值都需要做什么?”
沈越很少和家里人说自己在府衙里的事,今日周梨问起他才轻描淡写道:“签签文书,审审案子,有时候需要外出,视察各县各乡民情。春日里察察稼穑之事,夏日里视察河道,秋日需看看百姓收成如何,冬日要看看有没有哪处受雪灾伤冻。”
周梨听了,点点头:“那你的事还不少,且都是关系百姓的大事,越郎,你可要时刻记得你原本也是乡下人,可不要像戏文里唱的,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
沈越笑了:“承蒙夫人教诲,为夫记下了。夫人可真是我的贤内助,瞧我娶了个什么宝。”
周梨没再回他话,她感受着他搓头发的力道,青丝牵扯,头皮微麻,她想,他才是她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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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沈越都忙到很晚才回来,兴许是前阵子真的落了太多事。如此过了半月,沈越终于下了个早值,于黄昏之时归了家。
回来时,饭菜才刚摆上桌。
他走到桌前,看了一圈桌上的菜,肚子登时就不争气地叫了两声:“这都是夫人做的?”
周梨正在一旁分筷子:“是啊,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是不是好久都没吃过我做的饭了。”
沈越没有回答她,两只眼睛定定地望着桌上的菜,拿起手边的筷子就夹起一个菜rou饼子吃。
“你慢点吃。”周梨见他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劝道。
“嗯,还是夫人做的东西好吃。”说话间,一个饼子已经吃完,他又去夹炸茄盒,吃进嘴里,回味无穷,还是原来的味道,可想了他一年多了。
牛氏见儿子一副没出息的贪吃样,笑着摇摇头。
周梨发觉,自从成亲后,他好像重新认识了沈越似的。从前她可不知道沈越这样贪嘴。
“衙门大厨做的难道不合我们沈大人胃口?”周梨玩笑道。
沈越摇摇头:“那赶夫人可差远了,就说早晨那面条吧,明明放了那么多作料,我都提不起多少兴趣来。”
周梨诧异道:“你们早晨都吃面条?我还以为你堂堂一个知府,会单独给你开小灶呢。”
“才去的时候,是说单独给我做饭菜,不过,瞧着其他大人和差役们都在饭堂里就餐,我一个人搞特殊,着实不好,便免了这制度,同他们一起用饭。”
“那你们都吃些什么?”周梨随意问道。
沈越:“早晨一般是包子馒头稀饭,有时候是面条,午饭一般是三菜一烫。总之都不及夫人做的好吃。瞧我是不是近来都瘦了?”
周梨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还别说,好像是瘦了一点。
第二日沈越休沐在家,周梨闲来无事,想到昨天沈越向他诉苦说自己瘦了,便去了府里的灶房。
来到灶房里头,循望了一圈,见案板上放着新买来的一大块牛rou,她脑海里灵机一闪,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把牛rou、香菇切成丁,再备好八角、桂皮、茴香等一应大料,另又把花生拿热锅滚了一滚,待花生衣干酥泛黄,捞起来,去了外皮,碾作碎碎。
准备工作做完,周梨下了一锅菜籽油。油热先下大料,等辛香味被炸出,捞出大料,又下香菇丁,香菇丁炸至酥黄焦香,捞出,再把牛rou丁倒入油里,炸至变色,捞出。
将就锅中的油,放入豆瓣酱,干辣椒,用勺子轻轻搅拌,等整锅油都均匀的变成鲜亮的辣椒红后,再把先前炸好的牛rou丁、香菇丁等倒入搅匀。
周梨一边用漏勺搅拌,一边欣赏着铁锅里咕咕冒泡的红油。
在灶房做事的人们,由于周梨不需要他们帮忙,就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劈柴的劈柴,扫地的扫地,谁成想,周梨这边实在太香了,他们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不约而同地靠了过来。
有个婆子问:“夫人,你做的这是啥?可太香了。”说着,吞口水的声音十分明显。
周梨道:“牛rou酱啊。”
婆子:“夫人的手艺太好了,王厨子之前也做过牛rou酱,可没你这个香。”
周梨循望一圈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