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命陪君子,再陪你会儿吧。”
华裳浅笑着摇摇头,管自己量尺寸,画布头。
时间一点一点过。
迷迷糊糊的贺明珠被拍醒。她眯着眼,一脸茫然,“啊?我怎么睡着了?几点了?”
“趴着睡手多酸,快去楼上睡吧。”华裳看了看手腕间的表,“三点了。”
贺明珠揉了揉眼睛,头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我陪你。要么你也去睡吧?”
华裳走到77ZLCao作台前,示意她过来,“样衣已经做好了,我是要去眯一会儿了。你看了,也去睡吧。”
震惊得贺明珠从凳上一跃而起,这么快就做好了!
她亟不可待地要去看看。
Cao作台上铺满了一、二、三、四、五……所有定好的男女、正装、运动、四季款式,在昏黄的聚焦台灯下散发着熠熠光芒。
当一个图画成了具象,那是怎样的惊喜呀!
华裳,真的,有点画成真的一双巧手。
“太好了!华师傅,你真是点石成金呐。”贺明珠拿起那件正装款校服,赞叹不绝。
“我给你加工资!我一定要给你加工资!”
华裳笑笑,罕见的温柔,像看女儿一般看着她,“我独身一人,要这么多钱干嘛用?你只要有,把‘鹤鸣’发扬光大的心思就成。我帮你,其实也是你在帮我。”
“嗯?”这话还是贺明珠第一次听说。她知道华裳有故事,但从没问过。
她静静聆听。
华裳见她一脸好奇期待地看过来,便淡淡而笑:“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缘由,只是我因为家族的关系,对制衣裁衣有些自己的追求罢了。”
“你的家族?”贺明珠记得,之前问过她,她只说自己是江对岸人,家中只有她自己。
华裳好像完成好一件完美的作品,松懈下来,起了谈心。
“我家族,也就是我祖辈,当年在海市,是一个上流阶层人人皆知的裁缝世家。做旗袍、做西装可以说,是引领整个海市圈的。后来四几年那会儿,他们都移民海外去了。”
“全家只有我父亲留了下来。因为那时候我母亲已经怀孕了,她不是海市人。留下后,我父亲就带着我母亲和刚出生的我辗转了好多地方,直到前几年我母亲故去。我们送她回故乡,然后就一直待在这了。也就是江对岸。”
“我从小就受我父亲教导,手把手教我家族技艺。去年他离世,我答应过他老人家,要把家族的裁缝手艺给发扬光大,好好传承下去。让世人知道,海市的华家,能做最华美衣裳。”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说来也怪,我自小就觉得做衣服是最享受的事,对别的事提不起任何兴趣。不然我也不可能盲目背负家族重担。”
听完后,贺明珠感觉心头被某一种暖暖的情绪所充满。
这种传统技艺的传承,本身就是件让人尊敬的事。作为传承人,华裳选择了她,依附她。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和托付?
多么令人动容。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鹤鸣’走出去,走很远。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它的首席设计师华裳,技艺高超。”
华裳看她说得认真,心头一热,又向上弯了弯嘴角,“傻孩子。”
补了一会儿眠,等到日头挂天,贺明珠带上那些样衣,去了趟学校。
严老师还在上课,她就坐在办公室里等她。
下课铃声响,走进来的严老师一看见她,就笑77ZL得合不拢嘴。但顾及到有其他老师,便随口胡诌:“小贺呀,来,我带你找晓芬。”
出来后,她把贺明珠带到个无人的角落,喜滋滋模样:“小贺,那事成了!接下来就靠你了呀,务必要让大家伙眼前一亮的,能不?”
贺明珠把手上的袋子打开,举到她眼前,“你瞧,能不能的,严老师你看了就知道了。”
严老师拧紧眉毛,有些不高兴:“这?是校服?你们店里本来就有?那不行的呀,那别人没准也看见过了。要是别的店学了去,给别的学校,那不撞衫了嘛!你们可不能糊弄了事的呀。”
“嗐!不是,哪能呢!严老师,这是热腾腾刚出炉的啊。你看我的黑眼圈!”贺明珠手指着自己的眼袋,“昨晚我和华师傅可是大半夜没睡,才把这几套样衣做出来的!”
“真的?”严老师难以置信,这看着不只一套啊,怎么能这么快?
“当然真的啦,这个我们怎么敢瞎说。就像您说的,万一撞衫了,倒霉的还不是我们鹤鸣吗?我们店可不做那种失信之事。”
见贺明珠信誓旦旦,严老师才有些信了,但仍将信将疑。
“这样吧,严老师。要不,我们现在去章老师那儿,把这样衣摆出来,给你俩瞅瞅。眼见为实,你们也得看一看,是不是合乎要求。”
到了教务处,章老师正和赛事筹备组开小会。
他是见过贺明珠的。也知道是因为这个个体户,昨晚受他家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