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现在一定也在想着清扬,想着清扬是不是置备好了,是不是还缺点什么……”映湘坐了下来,她明白清扬的不踏实。
“姐,你说额娘在哪里?”清扬抓住映湘的手,微微的颤抖。
映湘笑着看她,“傻丫头,我只知道无论额娘在哪里都会惦记着清扬,无时无刻,信我”
……
两声敲门声伴着月yin的声音传来,青娥打开门,“月姑姑可有事儿?”
“你主子在吗?”月yin扫了眼稍间,已经看见清扬走了出来。
“月姑姑来了”清扬已经迎了过去,自打额娘离开,她就看着额娘院子里的人,谁都亲。
“随我来吧,有东西要给你。”月yin点点头,转身在前领路。
一直到了凝亓之前的房门,开了锁,推门进入。一切好如以前,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似乎一转眼额娘就会站在屋里冲清扬微笑。
“格格?”月yin轻声呼唤她。清扬回过神,有点歉意的笑笑。月yin走到床侧的金丝楠木箱边,道:“这个是主子留给格格的,让在格格出阁前交给的,现在月yin就将它交给您。”
清扬站在箱子前,迟迟不敢打开,一直到月yin出去了很久,才有勇气去触碰,可是就在手放在箱盖口的时候,顿住了。似乎一打开这个箱子就必须正视额娘真的不会出现在喜宴上了,不打开前还可以有个幻念。缓缓的打开,映出了耀眼的红。大红金丝的喜服、红色旧棉袄棉裤……一件一件,如此的Jing致,Jing致的让人炫目、垂泪。一个双开门的楠木小盒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从头到脚,各种质地的,真是齐全。最下面格子里放的是一个手工的香包,粗糙,却是一针一线缝制的,这样的针黹除了额娘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人。
可是翻遍了所有竟没有一字一句,没有额娘的一字一句。清扬跌坐在床边,这场盛大的喜宴,给予的人却看不见。清扬知道,这府里所有的布置都是额娘提前吩咐好的,除了额娘,谁能有这般的细致,除了额娘,谁又能有这般的才华。可是额娘,您却不知道,清扬要的不是盛大的喜宴,而是额娘在身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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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姑姑,今儿是二十七了吗?”我算着日子,突然问看句。
“对,你在想什么?”
“随意问问”我敷衍过去,谁都看的出,我最近是越发的心神不宁,越发的不踏实。明儿就是清扬出嫁的日子了,一想起来,心就腾腾的疼。映湘出嫁、弘昌娶福晋,都是我一手Cao办的,可是赶上自个儿的孩子,却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亏欠呀,与清扬,我竟不能给她一场属于她的喜宴,我能给的只有所谓的物质,一些衣服、一些首饰,一些她永远都不会缺少的一切。
“我明儿想去上香,这里是不是有个云林禅寺?”我记得灵隐寺是在杭州的,可是个出高僧的地界呢。
“你说的是灵隐寺吧,今儿收拾下,明儿一早我就陪着过去,可是有点远的,得提前知会下车夫一早就过来。”她说着放下手里正在纳的鞋底。她是个行动派,才有个打算,人就已经准备起来了。整整一个月,才让她习惯了不用主子前格格后的叫着。
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堂,僧徒达三千余众,听着这样的名头,心里不禁有些杵。那年去杭州最喜欢的就是灵隐寺,隐在深山中,一路走来写意之感。仙灵所隐,果然是寺院所处的写照。烟火缭绕,一进山门扑鼻而来。我很讨厌烟雾缭绕的环境,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觉的烟火过重的地方会少了清修的灵气。
“瑞琪,过来上香”竹姑姑手上拿着三炷香,我接了过来,放进香炉,一旁的满正含笑看着我。上与不上,不过是世人的顾及罢了,我想佛祖要的只是一颗向善之心。
站在地藏王菩萨身下,口中念道:“大愿地藏王菩萨”跪下,虔诚的祈求一切如我所愿,其实我也是贪心的,贪心的要一切归于原有的轨迹。
灵隐寺其中有个药师佛殿,看见药师佛的瞬间,我想我明白了娘亲为什么会写那么多的十二大愿,若是我在那般的环境下,也会被深深地震撼。佛祖永远都是慈悲的,我有的时候不明白他们是因为心疼世人的惶碌而慈悲,还是因为慈悲而慈悲……其实我看不破,真的看不破。
转身离开,正和一个和尚擦肩,一个小木条挂住了我的发髻。我取下,递给他,他看见我的手心,愣住了。
“师傅?”我唤他。
“师傅!”满正的叫声显然比我的管用。
和尚接过我手中的木签,木签上标着『一二七』,想来是什么签类的。我们三人颔首,离开。快到天王殿时,突然被人唤住“女施主”
回头,正是刚才那位和尚,“师傅,是在叫我?”我问
“女施主,寺里有位修禅的高僧,想见下您”他说出来意。
满正只是打量着和尚,我点头,“请师傅带路。”
一路顺山而上,很是有点辛苦,这就是不锻炼的过儿。
看见大和尚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