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他一把懒腰抱起我“胤祥!放开啦”
“嘘”他邪邪的笑了,“想了这些天了,哪那么容易放你!”
“不要”我捶了过去。
他眯起眼睛,把我放到炕上,“容不得你说不!”
“你”我骂的话还没骂出口,就被他封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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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出了消息,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祸乱西藏。自从噶尔丹死后,他的这个侄子就一直没安分过,竟让他弄出了事情,看来不到一个月的新年又没什么舒服的可享受了。胤祯在政治上越来越活跃,连清扬都听到了“十四爷虚贤下士”的传闻,夺嫡永远都是前仆后继的。也对,在这些皇子里,能带兵,有将才的除了胤祥,就是胤祯最适合了,他若是想有些作为也是人之常情的,但是这些个皇子们,一处动而牵全局。
胤祥的表现是越来越安静了,甚至是闲云野鹤了起来,很多事情他不说,我便不问,只是心里知道未来的日子怕没那么舒服了,这面上的平静意味着下面风云突变了,每个人都是如履薄冰。
果然这五十六年的春天刚来,就听说青海的和硕特部拉藏汗率兵攻入西藏,杀了西藏行政官桑结,因为□五世过世,桑结勾结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秘不发丧,还擅自另立新□六世。朝廷自是顺势让拉藏汗总理西藏事务。
暾儿已经可以把西藏事件分析的头头是道了,我听着只是笑而不语,他的聪慧时时会让我有些担心,但也不知道该给他说什么,在我看来天经地义的事情在这里却异类的不行,在我认为有问题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我不能用我的思维去改造暾儿,毕竟人生是他的,怎么走也该由他自己去选。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七月的时候朝廷收到了拉藏汗请求出兵的奏折,不久的八月就收到了拉藏汗在七月被策旺阿拉布坦派人杀害的消息,信息不发达真是难为人呀!我就像听笑话一样的听着宫里的人在悄悄的嚼舌根。
太后身体看着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景姑姑已经可以改口叫景嬷嬷了,只是我却习惯了姑姑的称呼,我带着皎儿、若水进宫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老人在这个时候无非就是想看看天lun,享享之乐。若水每次都会很乖的把我教给她的小笑话背给太后听,这个时候她总是笑的很安慰。历史从来都不会因为谁而改变该走的轨迹,深秋,红叶刚刚要落下归根时,宫里来了消息是『皇太后不豫』,皇上留守慈宁宫,之前的风寒疼痛更加重了。皇子们是天天都要去慈宁宫问安。
所有的人都赶着去表孝心,赶着去献自己。我开始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看书,写字,整理府里的账册……不再频繁的去太后那里了,省去了挤的慌。每两天亲手为太后制作的糕点必是准时的让落瓷送到景姑姑手里,若什么都做不了,那么最好就安静的不去添乱。
胤祥看着我这般的变化,只是笑,至多就是言“凝亓还是凝亓”,我知道他是明白我的,知道我如何在想,知道我是害怕的,害怕面对生命流逝的无力感。
二十一日,康熙颁了诏书,回顾自己的一生。胤祥回来后,一直没有出书房,暾儿问我:“额娘,皇玛法病了,阿玛这般;若以后阿玛病了,我会不会比阿玛现在还伤心?”
我整理着他有点乱的衣服,轻轻的说:“会,我的暾儿是个孝子,百行孝为先。暾儿,你可知有的时候除了坚强的面对,我们什么都不能改变。”我只是想告诉他,这个世界有些无奈是必须的,无处可逃的。
他看着我,没有预警的扑到我的怀里。我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暾儿从不曾做这般的亲昵动作,我一直觉得那是他天性使然,现在看来我错了。不是天性,而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我搂住他,他在我怀里发出囔囔的声音:“我只要额娘、阿玛好好的,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永远都好好的!”
我提着食盒走进书房的时候,胤祥正对着一张纸发呆。我拿过来,才发现原来是胤祥默写出的他皇阿玛今儿发的诏书内容。『帝王之治,必以敬天法祖为本。合天下之心以为心,公四海之利以为利,制治于未乱, 保邦于未危,夙夜兢兢,所以图久远也……朕自幼读书,寻求治理。年力胜时,挽强决拾。削平三籓,绥辑漠北,悉由一心运筹,未尝妄杀一人……昔人每云帝王当举大纲,不必兼综细 务。朕不谓然,一事不谨,即贻四海之忧;一念不谨,即贻百年之患……』读来,让我的心里没由来的酸楚,为君难,为明君更难,一个人做到这般已经不宜了,为什么这些该承欢膝下的子孙却在自相残杀,这个父亲真是难呀!都说不做父母不知道儿女债,他到底欠了多少呀。我苦笑,正对上胤祥的眼睛,问道:“你发呆够了吗?不用饿的吗?”
“皇阿玛真的老了”他的表情带着让人堵心的悲戚,“我这个儿子竟不知道皇阿玛从今春就开始头晕,我这个儿子怎会当成这样!”
我站在他的身边,看见他放在案上的手紧握着,微微的颤。搂住他,轻抚他的头,道:“我曾经对你额娘说:生生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