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这小姑娘惯会得寸进尺的,察觉到谢不倦对她越发纵容,于是也越发不惮于“冒犯”他。
待谢不倦上车之时,许知雾正趴在窗沿上,懒懒地看他一眼,又接着往外瞧。直到马车起步,她还是这个原封不动的姿势。
“阿雾,寒风吹久了要着凉。”
许知雾没答。
谢不倦觉得奇怪,去拉她的胳膊,小姑娘便软软地倒进他怀里,丹唇微启,脸蛋绯红,吐息间都是酒气,显然是醉了。
这得喝了多少?
谢不倦额角一突,没想到不让她喝一碗酒,她就能自己偷着去喝更多的酒。
“酒量浅,还偏喜欢喝。”看着小姑娘娇憨的醉颜,他好气又好笑,一根手指头连连戳她的额心。她没贴花钿,额心光洁一片,被点了几下竟然泛红了。
谢不倦稍稍有些心虚地收回手,许知雾却像是嗅到了令她安心的气息,直往他怀里拱,往他胸口蹭蹭,挤开了领口,最后嘴唇贴在他的锁骨处。
她的唇很软,微凉,呼出的气息又很热,直往他脖颈里吹。
谢不倦闭了闭眼,感到一缕细密的痒意从心底窜出来,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想要将许知雾拉开。
可她抱他抱得紧,周身又过于纤细,拉她的力道稍重一些都要担心弄伤她。
她严丝合缝地贴上来,谢不倦却忽然想起一个很久远的画面,是在许母生辰之前,许知雾在屏风后面换上了舞裙,她勾着脖子捏住了腋下那片抹胸,抱怨着她那处不够大。
想来如今的她再去穿那条舞裙,是不用裁剪的。
这个念头划过,一张玉质俊脸红了个通透,他不料自己竟这般无耻,轻易便想到了龌龊的事情。
谢不倦克制着乱飞的思绪,身体却一点点地,不可遏制地热起来。
热意逐渐充斥他,催促他发、泄出来。
他知道这很反常,却无暇细想。
他的全身心都只想做一件事……
闭合的马车里热意融融,甜香与清香混作暧、昧不明的香气,谢不倦的目光落在了怀中少女无知无觉仰着的小脸上,从她清媚的眉眼徐徐往下,往下,终于落到她微撅的红唇上。
那么小小的一点,颜色却红得艳丽,看着便觉得柔软又饱、满。
……
许知雾醒过来的时候有些头疼,马车一晃一晃,她的脑袋一往马车壁上一撞一撞,终于将她给撞醒了。
这滋味,让她茫然。
因为哥哥从不会让她的脑袋撞上马车壁的。
许知雾睁开眼一瞧,哥哥果然不在马车里,可是现在马车正在行进中,哥哥不在马车里又在何处?
她挠挠头发,一头雾水,想要问问前头驾车的绿水。
可她一张嘴,嘶……怎么嘴有点疼?
难道她做梦的时候,咬到自己了?
……
此时的谢不倦正在后头那辆马车上,除了他,便是满车冷冰冰的货物。
他的脸色不太好。
想起他与绿水的那番对话,脸色更难看了。
那时他压着满腔的怒火,质问绿水那碗酒是否加了什么东西,谁知绿水一脸茫然,“公子,不过是暖身的鹿血而已。”
鹿血!
谢不倦明白了缘由,总算能解释他那些荒唐的念想与举动——
“不过只加了一点,颜色都没变红呢。”
若是可以全然归因于鹿血,他的良心还能过得去,但绿水的这一句话叫他无法自欺欺人。
鹿血不过是一点火星而已,是他自己,打从最深的心底,都想要亲近她。
谢不倦克制着没有去回想那时的甘甜,直到马车驶到了渠州驿站,他一下车,不可避免地与许知雾对上目光。
刻意不去想的那些画面再度浮上来,谢不倦闭了闭眼,抬脚往里走。
“?”许知雾越发觉得奇怪,还有些委屈。
哥哥怎么不理她了呀?
坐到后面那辆马车不说,见了她也没有笑。是不是她醉酒之后做了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
入夜后,许知雾和往常一样将晚膳端到了哥哥房里吃,哥哥还是那副优雅端坐的模样,见她进来也没阻拦,温声说了句,“阿雾来了”。
看似正常,但许知雾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她坐下来问,“哥哥怎么坐到后面去了?”
谢不倦笑了笑,“因为阿雾喜欢偷喝,哥哥就去后面看酒了。”
“啊?也没必要这样吧。”许知雾不满地撇撇嘴,又问,“那我是不是醉酒之后吐你身上了?我看你心情不好,衣裳又换了一身。”
“没有,不要瞎想。”
随后谢不倦接着安静进食,可许知雾舀了一勺rou粥,刚碰到嘴唇就“嘶”了一声,她纳闷地摸了摸嘴巴,而后起身凑向谢不倦,“哥哥哥哥,你快帮我看看,我的嘴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