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昼颔首:
“已经打开了。”
“谢谢!”
说着他就拎着箱子风风火火地往后走。
他一走开沈黎的身影就显露出来,事实上他一直也很显眼。
他今天穿了一件海蓝色立领衬衫,下摆扎进灰色休闲裤,袖口挽至肘部下方,露出小臂,衿贵优雅又帅气,引来无数行人的侧目。
但无论别人怎么看他,他的视线始终都放在眼前的迟昼的身上。秦枫桥走开,他便上前一步对迟昼笑了笑,道:
“早。”
现在是早上九点,确实也还早。
迟昼微微颔首,与他对视,回以一句:“早。”
明明是两个没什么特殊的字,经由两人说出来,唐愿却莫名地感觉被硬塞了一把狗粮是怎么回事?
对此他默默移开了单身汪凝视,并伸手挡住两人的身影,表示眼不见为净。
路上一切都很平静,直至秦枫桥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野兔子,并大喊着停车。
起初迟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至秦枫桥冲下车抱回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她才反应过来。
“迟老师,你快帮它看看,她的前腿好像被车压断了。”
闻言迟昼向兔子的两个前爪看了过去,鲜血淋漓,皮与骨粘合在在一起,也分不清哪块是骨哪块是rou。
虽然前腿被碾断,但是野兔的生命力非常顽强,一双耳朵不停耸动,后爪也在不停地扑腾着想要挣脱,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看样子是被车压断的,我们可以带回去救助吗?”秦枫桥眼神期待地看向迟昼。
而迟昼与唐愿两人下意识朝对方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不赞同。
“秦先生,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也是野生动物,我们不建议救助。”唐愿委婉地说道。
“什么意思?是救不了吗?”秦枫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救不了,是不能救。”迟昼直接说道。
“可你们不是保护野生动物的吗?”
“保护野生动物不意味每只受伤的动物都要救助,动协会人手不足,分不出太多Jing力去照顾它。”
草原上每天都有无数动物在消亡与诞生,有些死亡是为了生存,是大自然的循环规律,无法避免。
他们救助的对象是更为需要帮助的动物,而像兔子这种繁殖速度极快的动物,一年就能生八九十窝的,消灭都来不及。
这么一说,秦枫桥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确实,就算他现在救了它,它以后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适者生存,物竞天择,这是非洲大草原的不变定律。
即便理性知道这样做不对,但秦枫桥还是有点气馁伤心,他的手不断在兔脊上抚摸,声音低低地道:
“好吧,小兔子,对不起啊,我救不了你。”
他这一放,估计小兔子不是被饿死,就是被豺狼叼走,基本没有活下来的机率。
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沈黎看了一眼后视镜内的迟昼一眼,只见她眉头微皱,眸光闪烁,就知道她在犹豫,不忍。
他不希望让迟昼为难,于是他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脑袋,轻声道:“放回去吧。”
秦枫桥点头,抱着兔子正要转身,却又听见一声:
“等一下。”
他抬头,只见迟昼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看着他,说:
“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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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十五分,比去的时候快了许多,这都要归功于迟昼熟练的车技。之前后半段唐愿非要闹着开一段,结果就是差点走错路,后来还是她开过去的。所以这回不管他怎么说,迟昼都坚持自己开了回来。
迟昼把车停稳的时候,恰好就遇见苏澄等人准备去干活,于是她就看见苏澄鬼哭狼嚎地从走廊上一个飞跨扑到了刚下车的沈黎身上。
“啊啊啊,我的妈啊,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两天我干活都要干到崩溃了,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我最喜欢的鞋都掉水里报废了.....balabalanala”
苏澄那张嘴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上了膛的机关炮,不仅让人窒息,还让人崩溃。他的语速极快,声音又响亮,根本让人无法忽略。
直到白觅星忍无可忍把他拉开,他才被迫停下。对此他还不情不愿地抱怨了一句:
“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完,你拉我干什么?”
“你现在再说下去我不介意让你以后都开不了口。”白觅星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苏澄立即噤声。
随即她转身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看着迟昼道:
“辛苦了,你们吃饭了没有,要不要给你们下碗面条?”
迟昼刚下了车,手里还拎着一堆东西,听见她关切地问候,她微微抿唇,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