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很安静,颜姥姥也发现了自己孙子兴致不高,只当他是农活做累了,劝慰了句,累了就歇着,不能把身子搞垮喽。
颜年听到姥姥的话,朝着她极力扯出一个笑,嗯。
颜言和颜思远也发现了自己哥哥的不对劲,都只顾埋头扒饭,不敢多说话,生怕惹哥哥生气。
没有弟弟妹妹调节气氛,程忆朦觉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他真得生气了吗?我戳中他心思之后,他恼羞成怒了?我说得太重了吗?那还不是因为......
她又往颜年的方向偷偷看了眼,他吃饭吃得挺认真的啊,除了脸臭了点,还有,只知道干吃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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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忆朦在房间里辗转难眠,心里烦躁不堪,手机里的单机游戏也玩得不顺手,连跪15把。
就在她想要再大战800回合的时候,房间里的白织灯突然灭了。
我草,不会这么倒霉吧,突然停电!程忆朦第一次感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绝望感,她颤巍巍地点开手机,不会吧,老天爷,刚才打游戏打太猛了?怎么手机怎么只有2%?!
程忆朦心乱如麻,她比谁都清楚没有夜明灯,自己脑子里全都是妖魔鬼怪,更别提睡了。
阿年哥,你睡了吗?程忆朦借着手机里的微光慢慢摸索到了颜年的房间。
她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还是没忍住喊出声。死寂的夜,她甚至能清醒地听到自己狂窜的心跳声。
紧张地攥着手机的小手都变得shi黏。中午才惹她伤心的他不会不想见我吧?呜呜呜,反正能曲能伸才是我程忆朦本色,他如果拒绝我,我,我就哭给他看!
程忆朦的如意算盘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注意到里面有人下床的咯吱声。
门开了,程忆朦欣喜狂热的视线与颜年略显淡漠的瞳孔相撞,周围的空气也开始慢慢升温。
就是,就是,那个,嗯断电了,我想你陪我睡......
颜年似乎没想到他会那么说,整个人都僵直在门旁,只有一双深邃的眸眼在不断颤抖。
我真得很害怕,求你了,阿年哥,我睡相很好的,我肯定不会抢你被子!为了加强可信度,还特意在他面前举起三根手指,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态。
嗯。颜年颇有磁性的声线撞击着程忆朦的耳膜,她感觉周围空气越来越稀薄了,甩了甩发烫的脸,握住了颜年劲瘦的手臂。
女孩儿的手温热,触感细腻柔软,这样的绵软包围着他,脚差点软得跪倒在地。却也抚平了他一下午忐忑不安又艰涩的心。他很怕再惹她生气,Jing神恍惚了一下午,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偷看她。
你走前面,我不敢程忆朦转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迫关机了,她只能厚着脸皮推着高大修长的男孩儿走在前面,要不然以自己的尿性,得一晚上耗在这儿。
程忆朦的依赖扫掉了颜年一天的Yin霾,微微翘起的唇角藏匿在黑暗中,他用手悄悄试探地回握她的手,她没反抗,这个认知让他平静的瞳孔都亮起星辰。
至少她现在不讨厌自己的触碰。
程忆朦一碰到床边就滚到最里面,带着颜年也躺在了床边。
山村的夜很安静,晚风透过纱窗送来阵阵清凉。弯月散发着昏暗的光,孱弱地打在窗前,静谧地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颜年不敢动,靠得太近了,只要他往里面挤挤,就能把他涌入怀里,她身上初春白玫瑰的幽香一直缠绕着他的全身,他的神经都绷地有些疼。
他像是变态的受虐狂,越是紧绷,越是疼痛。他喜欢那种带着痛楚的欲望,越是折磨,越是上瘾,是一根越缠越紧的藤蔓,难以呼吸。
程忆朦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就感到了膀胱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这该死无用的膀胱,为什么一到尴尬的时候就出事儿?!
腹部的饱胀感让她不停地挪动身子,与凉席摩擦发出嘻嘻嗖嗖的声音更加挑逗着她的喷涌而出。
阿年哥,能不能陪我去......上个厕所,太黑了。在膀胱快要炸裂的前一秒,程忆朦还是任命般询问男孩儿的意见。
走吧,你小心点走路。
温润的声音简直是神仙赐予自己的福祉啊,程忆朦感动地对着颜年小鸡啄米般点头,就算在浓浓夜色中他看不太清。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上厕所外面有个异性的原因,蹲在厕所的那一刻,程忆朦绝望地发现自己尿不出来。
阿年哥,我,我尿不出来,呜呜呜程忆朦真得被自己气得一双圆亮的大眼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颜年在,她尬地尿不出来。颜年不在,她怕地尿不出来。
在她急地翘挺的鼻尖都沾满了小水珠大小的虚汗时,门外的一声嘘~,嘘~刺激得她全身都在发抖,一道白光在脑海中闪过,从尾椎骨涌起的电流传遍身体的每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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